暧昧是女孩的小心翼翼,猜来猜去,怕是,又怕不是。
猜不透对方的心,连猜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时突然被人逼着挑明,等于毁了两人的关系。
该怎么办……去找言奕说清楚,她都不知从何说起……到底该怎么办?她推开更衣室的门,这时陆希辰正从后面追上来,看安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惊讶极了,出什么事了?
他拉住她的手,安昕头都没回,直接甩开,“别惹我,再惹我,我要爆粗口了。”
她心情糟透了,陆希辰继续火上浇油,“对那哥们没意思,就保持距离,别让男的对你有可乘之机。”
安昕气得想打他,“你还不如不来!你怎么不去坠机!混蛋!”
陆希辰的脸垮了,他干了什么要咒他死,“喂,安昕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准你跟男的走太近,哪过分了?我哪过分了?”
‘砰——’门已关上。
“操!”陆希辰转身,一看眼前又是这人,他从鼻子里哼出一气。“二昕对你没那意思。别老缠着她,ok?”
言奕睬都没睬他,走了。
*
玫瑰花海点缀的婚礼宴厅中,传来那首熟悉的《花之圆舞曲》,司仪介绍,下个节目由伴娘表演芭蕾舞。
新娘子一家人多才多艺,妈妈会唱歌,女儿会跳舞。司仪笑问,“伴娘今年单身否?我替下面这些小伙子问了!单身!”
台下一片起哄的笑声与掌声,闪烁的灯光静止,一个轻盈的舞姿进入视野,舞者用肢体语言表达心境,这一次,安昕却跳得格外沉重,每次旋转与抬腿都力不从心,她忧心忡忡的,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的视线不断地望向主桌,那桌没有言奕的身影,他在哪?他有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安昕哪记得动作,好在台下都是门外汉,她跳错好几拍也没人发觉,心乱之际,忽然发现……他在那!
倚靠在宴厅大门背后,深色调的背景,男生一身黑白纯粹的礼服,他似乎有点累,两手插在西服裤兜,单腿而立,另一只腿交叉置于前侧,整个上身都靠在门上,她几乎没见过言奕站着的时候,能站得这么无精打采。
他一直都站得笔直,如一树青松,卓然而立。
而现在,颓得像一只狗尾巴草。
一种莫名的难受涌到胸腔,原来她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他……安昕盯着他那边看,而言奕似乎察觉到她发现了自己,他对她笑了一下,从裤兜里伸出右手,挥一挥手,朝她比大拇指:跳得很棒。
心尖一下收紧,好像被他揪住,安昕一脸愧疚的望着他,
言奕,你知道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么?你知道么?
舞曲结束,小仙女弯腰答谢全场宾客,再抬起头时,发现言奕已经不在那。
换完衣服回到主桌,看见言奕在陪她爸喝酒,安昕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在言奕旁边,问,“你待会不开车么?”
言奕侧目,没有看她的脸。他低头抿了一口白酒,“家里司机会过来。”
安昕哦了一声。
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待在他身边,听两个男人聊国家大事,北.朝.核.试.验,川.普对.华策略……
好无聊。她扶住侧脸,看言奕和老爸喝酒聊天,好像无比高兴。安爸拍着言奕肩膀道,今天辛苦他了,刚才还说明天的飞机去伦敦,拒绝喝酒,这不喝得挺好的嘛。
安昕心里嘀咕,原来明天就去伦敦了。难怪问她今天有没有空。
安爸听说言奕在伦敦念军校,问以后毕业了有什么打算。言奕的打算很早就定下,毕业后去服役两到三年,之后再继承家业。
“怎么不直接继承家业,还要去服役?”安爸有些不解。
言奕说他从大学起就有这想法,男人一生应该有一次军旅生活,那将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没有这段经历,会觉得缺少什么。“可能会很辛苦,但很想去经历一次。”
“不错,好样的,肯吃苦,有担当,这才是男子汉!”安爸极力赞同并支持,完全不知旁边女儿心里凉了一截,看来是她多想了,言奕的未来里,根本没有谈恋爱这一出。
安昕心里滋味五味杂陈,忍不住问言奕。“这个决定不会改变么?”
“不会。”
“哦。”
两人无话。
言奕继续陪安爸喝酒,服务员上了一道皮皮虾的菜,他目光扫过那道菜,夹了两只虾给安昕,见她总在发呆,他说,“吃点东西。”
安昕这才动筷子,言奕又给她继续夹菜,她全都吃光了。
眼角余光里又是一个认真吃饭的小仙女,言奕抿了下唇,又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想装作若无其事,原来没那么难。
倒是安昕的妈妈发觉,言奕刚出去一趟回来,眼睛里的神采好像没了。
可能这孩子今天累了吧……唐阿姨叮嘱言奕多吃点,照片拍得很棒,又及时传给她们,还教阿姨们学会用airdrop,真是一个耐心的好孩子。
婚礼宴席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别,陆希辰因迟到,已被姐夫灌醉,这会还在厕所狂吐。
安爸没料到言奕酒量出奇的好,果然是高人不露相。
言奕临走时,安爸递给他一张名片,言奕看了眼名片上写着‘芸昕建筑设计事务所’。
安爸介绍这是他前些年创办的一家小型设计公司,说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安叔叔,关于建筑设计这块,安叔叔很有信心他是行家。
言奕向安叔叔道谢,又向安芸和李涵文告辞,祝二位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