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亮堂到刺眼的贵灯,竟还没一个单间的黄色小灯泡来得真实。
他的心着实烦躁,烦躁到试图撕毁一切。
这些大人口中的确各有风姿的女孩子们,只每一个优雅而刻意的动作,竟还没一个傻子粗蛮的撕扯着酸奶袋的举止看得过眼。
那日回家,他也便学着她,试着抛下矜持和雅止,直用着牙齿便肆意的撕扯着咽下。
便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野性而血气的动作,像是染了瘾般,他爱上了这一瞬的行为。
他的母亲斥责他,说他对女孩子的态度装得太假了,便问他是不是讨厌女人。
林凉忙摇头,只说是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傻子,那个因为太过于单纯而不会引发他反感的傻子。
他曾因瞧见他和她哥哥的荒谬事儿,从而在生理上产生过对她的性的渴求,可终是被他压下了。而这次,他倒是想试试,和一个傻子做男女之间的情事。
这倒不是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他只是想借着现在只对这个傻子不反感的毛病,以改改自己对女人的厌恶程度。
便相当于提前为政治联姻的妻子做好预备工作,将来也好在牵手和亲嘴上交个差,毕竟最亲密的事他都与她做过了,甚至没生发出厌恶的心理,反而让他纾解了自己的难郁之阴。
他想,许是,多做了那番事后,习惯成自然前的排斥感,便不会太深了。
那个晚上,林凉邀着宋文安去公园散散步。
他知道,他一定会带宋轻轻来,原因么…便是一种直觉吧。
他准备好了一袋辣条揣在了兜里。
深夜,城市只有月光,没有星眼,就着橙黄的广场大灯,三个人走累了,便一起坐在了椅子上休息。
待了一息,林凉似是想起什么般,掏出了手机便说,“我把班里的文件发给你一下。”
宋文安下意识的从右边浅兜里摸了摸,却是空无一物。
他震了一秒,忙站起身来,在身上着急的摸索着,却是兜子都翻出了也没看着手机的踪影,他忙侧着身对林凉说,“你们在这等一下,我手机不见了,我原路返回找一下。”
说完,便急匆匆的背着他们远去。
林凉淡然的放回了手机,侧着眼,只认真的瞧着身旁玩着手指的宋轻轻。
他用着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缓缓的转动着她的脑袋,含着笑瞧着她,便是轻轻的朝她说了一句。
“轻轻妹妹,笑一个。”
宋轻轻有些反应迟缓的,不过便也一会,顺时听话的露着酒窝,笑得纯粹,笑得…醉人。
林凉便也笑着,如月洒华般,手指轻轻的按压着她软软的下巴肉。
她收了笑的第一秒。
她对面若墨君子般的温若少年,却是突然强横的贴印上她的嘴唇,生硬的而不知所措的。
的确不太反感,更甚是如棉云般,软瘫得像是任人揉捏的布枕。林凉这一念头只恰然闪过,唇齿便轻咬着她的下唇瓣,待这傻子微疼的张了嘴,少年的舌尖便覆江而流,毁家摧庄般,夺舍她的方寸呼吸。
她的双手没有推搡,她只看着他,像是成了习惯般。
林凉睁着眼便对上她呆目的眼,只轻轻皱了个小眉,便咬着她的舌尖,直至她的眼里流露出些微的不愿之意,他才松开。
不过唇舌间的交融,却并没停歇。
直至宋轻轻的唇瓣,已然红肿得肉眼可见。
林凉便拿了纸擦了擦她的唇,又从兜里拿出辣条撕开了包装递给她,宋轻轻便被这香味引诱得又笑了,忙说着“谢谢哥哥”便吃上了。
待宋文安回来时,宋轻轻的嘴辣得更肿了。
真难看,自己当时怎么就亲上的…林凉有些郁闷的瞧着宋轻轻的脸蛋,偏着头不愿再看,只听着宋文安带着沮丧的声说着他没有找到手机的事,又说宋轻轻的嘴怎么吃辣条肿成这样。
宋文安便瞧着宋轻轻的狼狈样又笑了。
“我帮你再找找吧。”
林凉起了身,温着声一面说着,一面便也远去着。
直到一处隐蔽无人的黑暗处,他从兜里拿出了宋文安的手机,屏保还是文丽浮夸的笑容。
他摸着有些发热的手机背面,心里却嘲笑着他老是放在浅兜里的粗心。
还好是他而不是小偷,他想了想宋文安的着急模样,微笑着,这也算是变相给他的“朋友”一个教训吧…
林凉将它扔进了附近的草地,直待手机散了兜里升温的温度,他才拿起,放进了手心。
宋文安为宋轻轻仔细的擦着脸上的油辣,又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她是个小丑鬼,却又担心着林凉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该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
他竟然…愿意花时间帮他找手机…宋文安的心莫然一涩,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
不远处却突然传来林凉的声音,是他平常的音调,不急不缓的。
“宋文安,我在草地里找到你的手机了。”
宋文安霎时转了身子,激动的瞧着这渡着光芒的少年,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这个普通的手机,对于一个平凡的家庭来说,却是珍贵至极。
那一刻起,他看重了这个似是闯入他人生旅途的,朋友。
宋文安的朋友,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