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马老的仕途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四十岁不到就能在重要部门工作,而且也是中层领导了,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对比之下,马老却发现田振江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马老拿的只是死工资,上下班还要坐公交车,可是田振江却身价数十亿,出入都是豪车,司机保镖跟随左右,出入的也都是高档的消费场所,花钱如流水一般,一顿饭的钱都抵上马老一个月的工资了。
最初的时候,马老和田振江关系也算密切,只不过两人的生活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强烈的嫉妒扭曲了马老的心。
所以当初孙平治引诱田振江的独生子田平安吸毒的时候,马老即使知道了也没有阻止,甚至在田平安背上了杀人罪名之后,马老还帮着孙平治善后。
之后则眼睁睁的看着孙平治逼迫田振江将这块地贱卖了,而马老一直蛰居在暗中。
事发后,田振江也找马老帮过忙,他明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是消极怠工,田振江性子宽厚温和,但是他能在商界立足,坐拥上亿的资产,田振江从马老的态度里发现了不对劲。
当年,孙平治还想着用田平安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继续要挟田振江,一步一步的蚕食田家的产业,而马老则想坐收渔翁之利,等孙平治将田振江的产业弄到手之后,他再拿孙平治陷害田平安的种种证据,最终将这巨额财富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可是孙平治和马老谁也没有想到田振江竟然是双国籍,他直接丢弃了国内的产业,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m国。
如此一来,孙平治和马老的打算都落空了,他们做的本就是违法的事情,不可能闹到台面上来,再者田振江都去了国外,又是m国的国籍,他们就算追查也拿田振江没办法,所以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鹤翔,当初是我愧对田兄,孙平治拿着平安吸毒致人死亡的证据要挟他,我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了袖手旁观,如今想想我是真的后悔了。”马老语调带着沉重和愧疚,似乎真的很想弥补对田振江的亏欠,“鹤翔,你有些关系,再帮我查查看能不能找到田兄的下落。”
接电话的邓鹤翔满脸的嘲讽之色,马迹远这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他明明觊觎的是田振江的财产,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马老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忙调查的,商弈笑那边怎么说?她是最后见到田老先生的人。”邓鹤翔这边也是一头蒙,十人的精锐队伍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根据判断这十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华国的特勤人员给抓走了。
而在失踪之前,他们只传了一条信息回来:鸽子已经落网了。鸽子正是田振江的代号,落网代表他被找到了。
因为是在帝京,唯恐华国的相关部门会追查到他们,所以抓到田镇江之后他们并没有将更多的消息传回来,估计等安顿好了再等待上面的指示和安排,谁知道就出事了。
马老这边的消息都是何秘书给他的,所以马老半点都没有怀疑,全都告诉了邓鹤翔,“商弈笑发现有人要杀她,就将人打晕了过去,她带着田兄一起离开的,毕竟是她连累了田兄。”
马老将一段视频发给了邓鹤翔,上面正是商弈笑被“审问”后交代的情况。
视频里,商弈笑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满头的大汗,似乎被折磨的狠了,说话的声音很缓慢,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子冷意。
“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田老先生的司机来接他了,我也跟着上了车,田老先生让保镖将我送回四合院,我下车的时候,他们突然对我开枪,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了。”视频里商弈笑还解开了两粒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左胸口上方一处致命的枪伤。
“鹤翔,根据商弈笑的口供,我感觉田兄有危险,商弈笑算是命大,否则她早就成一具尸体了。”马老并不关心商弈笑的死活,他只想知道田振江的下落。
邓鹤翔再三保证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调查,马老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快步向着客厅走了过去,邓鹤翔笑着告辞,“黄总,马老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我们下一次再约时间。”
“邓先生太客气了,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黄父笑着和邓鹤翔握了握手,心底暗自存了几分戒备。
看得出马老和邓鹤翔的关系更为密切,生物制药研究所虽然是三方合作的,但是一旦邓鹤翔和马老统一战线,这对黄家将非常的不利。
“鹤翔,我送你吧。”沈夫人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则带着几分娇羞和快乐。
沈夫人陪同邓鹤翔一起出了门,又在门口聊了十几分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差不多要到午餐的时间了,你可别为了工作又忘记吃饭,身体最重要。”
听着沈夫人情意绵绵的叮嘱,邓鹤翔笑着点了点头,“思雪你不放心,到了饭点可以发个信息提醒我,你的号码我单独设置了,即使工作时间也能打进来。”
沈夫人脸色微微一红,之前她也存了和沈父离婚的心思,但是毕竟结婚多年,而且年纪又这么大了,沈夫人面子有些的浅,可是看着俊朗又成熟的邓鹤翔,沈夫人突然感觉离婚了也好,鹤翔估计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催促自己。
自己已经让鹤翔等了快二十年了,难道还要让他继续这样等下去吗?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啊蹉跎下去?
目送着邓鹤翔的车子离开之后,沈夫人的表情渐渐的坚定下来,自己该回梅家一趟了,这个婚必须离了,这样拖着欠着谁也不会有幸福的!!分隔线!
从黄家别墅离开之后,半路上邓鹤翔让司机和保镖都下了车,自己开车离开了,汽车在开出半个小时之后,忽然停了一下,一个男人快速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邓鹤翔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情况,“商弈笑的口供和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信息是完全吻合的,田振江的保镖和司机一开始就已经被杀了,是我们的人伪装成了司机去接了田振江离开。”
商弈笑是一个意外,所以必须铲除,她胸口那一枪差一点就射到心脏上,而且邓鹤翔之前查到商弈笑在军区医院的情报之后,就立刻上报了,而m国这边动用了相当隐秘的关系从院方查到了商弈笑的病历。
“从商弈笑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正是我们惯用的,如果不是谭亦这边找了关系,再加上谭亦自己的医术高明,商弈笑就死在手术台上了,后来她一直躲在医院里,所以马迹远这边才没有找到人。”邓鹤翔将刚刚从马老那边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后座的男人。
男人声音略带着几分暗哑,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田振江应该是被华国的特勤人员带走了,他一旦将核心技术交出去,我们所有的工作都白费了。”
这绝对是一个失败的任务,不单单死掉了十个精锐,而且让华国成功的拿到了高端芯片和半导体的核心技术,这对m国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最后直接的负责人后座的男人和邓鹤翔估计都要被审问,甚至可能丢掉手里头掌握的权利,这也是两人怎么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田振江如果真的想要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之前在m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去大使馆?”邓鹤翔将车子转了个弯,最后开向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田振江或许只是想要故地重游,我们还有机会。”
后座的男人也有这个推断,可是他已经牺牲了十个精锐,如果再动用人去查田振江的下落,一旦田振江已经将核心技术交出去了,而自己却因为判断失误导致几个潜伏了二三十年的间谍被暴露了,这个责任就非同重大了。
所以男人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判断,沉默在车子里蔓延开来,“马迹远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黄龙玉的摆件,这和田振江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邓鹤翔也很是恼火,声音阴狠毒辣了几分,“马迹远口风太紧,他根本没有透露,不过他之前派了人去m国找田振江,还找了专业人士评估了田振江的财产,这个摆件或许是获得田振江财产的关键。”
“刚刚得到的消息,马迹远要用商弈笑的平安从谭亦那里换回黄龙玉摆件,你派人盯着,一旦马迹远成功之后,你立刻逼问他摆件的作用。”男人不愿意接受任务的失败,邓鹤翔因为身份的特殊关系,m国那边还需要他留在帝京这边运作,所以他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是自己却完全不同了,一旦任务彻底失败,自己肯定会被立刻调回m国,甚至可以被踢出情报部门,说不定只能去当一个拿死工资的仓库保管员或者整理陈年档案的文职人员。
商弈笑郁闷的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即使她想要和谭亦划清界限,可是任务下来了,别说和谭亦演一场戏,就算他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为了任务商弈笑也必须服从命令。
“商弈笑,有人来探望你了。”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刑警说了一句,随后侧开身。
谭亦走了进来,两个刑警则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一左一右站在墙边,虽然不会关涉谭亦和商弈笑之间的交谈,但也要全程监听。
“没事吧?”谭亦快步的上前,一把将商弈笑抱在了怀里,下巴亲密的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里带着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
身体紧绷着,商弈笑翻了个白眼,双手却还是抬起来圈住了谭亦的腰,只不过她抱的特用力,乍一看像是看到谭亦了所以很激动。
可这力度分明是想要将谭亦给勒死,如果她选择抱脖子的话,估计真的能闹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