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的再三提醒,聂金秀都没有听进去。
而现在还不到临终诀别,聂母也不能把话说得那么透,所以看到小女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得在心里叹息。
实在不行,等那个老不死的来了,她再好好劝劝他。
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没能给儿女留下多少财产,还要拖着出嫁的闺女来养活,已经够对不起儿女了。
可、可不能再算计孩子啊。
如果事情闹了出来,秀儿和爱民两口子还咋过日子?
以后秀儿还怎么在刘家抬起头?
唉,那个老不死的,怎么就死性不改啊,那几年的牢白坐了啊。
也不对,不能算白坐,至少现在人家不敢算计国家了,而是开始坑自己的亲闺女。
哎呦哎呦,聂母想想就觉得头疼。
虽然她没有抓到明确的证据,可她跟聂永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对他再了解不过。
这人就不是一个肯安分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作妖。
聂母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聂金秀这边跟母亲通了气,跟护士说了一声,便暂时离开医院,跑去自家饭店找刘爱民。
刘爱民厚道、大方,又爱屋及乌,所以对于小舅子的事也格外上心,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把酱油厂工会领导的话告诉妻子。
因为岳父想算计酱油厂的一个女工,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
几天前,岳父就顺嘴提了一句。
刘爱民和聂金秀那时还觉得老人家异想天开,但心里到底记下了这件事。
所以,刘爱民见到酱油厂领导来饭店吃饭,这才特意关注了一下。
“行,不就是二百块钱嘛,咱帮小弟出了。”
刘爱民憨厚的笑了笑,他和妻子结婚几年,小夫妻恩恩爱爱,从未红过脸。
而他也从未拒绝过妻子的任何要求。
“爱民,谢谢你!”
聂金秀当然知道丈夫对她的好,以及对她的种种支持和包容。
聂金秀更清楚的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刘爱民这一步:不但赡养着有儿有女的岳父岳母,还要养着没结婚的小舅子。
妻子老家的亲戚进县城,纷纷跑到刘家来,又是安排食宿,又是帮忙办事,临了还要给买返程车票……这些琐事,刘爱民也从未有过意见。
如今,更是为了小舅子的婚事而出钱出力!
可以说,就算是个好人,能做刘爱民这个程度,也实属不易!
“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做什么。你赶紧去找那个老太太说定这件事,顺便也给马秀芬通个气儿。”
刘爱民不愧是厨师,养得白白胖胖,再配上他憨厚的笑容,愈发看着一团和气。
“嗯,我先回家那点儿钱,给老太太付点定金啥的。”
聂金秀点点头,赶忙往家里赶。
在大衣柜的抽屉里取了五十块钱,聂金秀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刚迈出房门,就在院子里和老爸、弟弟碰了个正着。
她先顺口问了句弟弟为啥看起来垂头耷拉脑袋,聂明成讪讪的含混了一句。
接着,聂明成就发现不对劲了。
“姐,你这是干啥啊,跑得头上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