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用不着回答了。”乌罗戏谑道,“看你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交谈方面的失利让阎多少有些沉不住气,倒不如说,他对上乌罗的时候似乎处处都会被挑出毛病来,哪怕是方才有利的局势都会轻易被对方抢走主动权,除非他们俩永远只谈这些乌罗不擅长的东西,否则阎想要在聊天之中取胜,恐怕不太容易。
当然,动用蛮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跟其他人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阎下意识脱口而出,讲完才开始后悔,这句话听起来未免像是幽怨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吃醋,就是怀疑对方有出轨的嫌疑,或者两者都有。
问题就在于他与乌罗并无这样的立场,那个荒谬的吻,那个荒唐的月夜,甚至包括那个温柔斯文到几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乌罗都被留在过去。这个男人远比阎想得更危险、更狡猾、同样……也更迷人。
撕开乌罗的皮肉很容易,要他心甘情愿地低头却很难。
阎没有错过重逢时对方眼中闪过的喜悦,正因如此,自己才更不该说这样的话,好似只真正流浪在荒野上的丧家之犬,丢失了作为人的尊严跟文明,如同疯癫的野兽一般,只单纯地为叫嚣的**而歌。
乌罗的笑容微微一僵,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身体,心道“我说话是不是太轻浮了点?”
阎一路上帮了不少忙,虽没明确表现过,但乌罗的的确确拿了不少好处,如果这样的“戏弄”令他感到不愉快,乌罗绝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乐趣而得罪这尊保护神。人交往的尺寸贵在自知跟底线,一味寻求单方面的愉悦感,最终只会变成惹人厌恶与施以暴力的存在。
“这嘛,你可以猜猜看,只不过即便我有心,别人也未必接得上我的话。”乌罗轻车熟路地转移开话题,他仍如初见时一般神秘而冷静,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了,为了避免你担心,我先告诉你。阎小旺最近很好,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肉都多长了三斤,他也很听话,很懂事,没有吵着要找你。”
阎为他解释之中蕴含的特殊略感怦然心动,无奈拙嘴笨腮,便不合时宜地说出冷笑话“他就算吵,你也听不懂。”
乌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列入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更精准的说辞,只不过这种天灾还是不要有下一次的好,你说是吗?”
乌罗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对方这会儿看起来仍然很英俊,大概是庙里的神像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类型与长相,既然有拈花微笑的,有怒目金刚的,那么刚刚经历过战火燎原的估计也不会少。
阎的头发被烫得枯卷,漂亮而蓬松的长发几乎全消,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短发,稀稀落落地垂着,有几率侥幸逃过的鬓角垂落在眼前,长度与整体全然不符。他刚刚洗过脸,只不过肌肤上仍有碳灰跟烧灼的痕迹,皮肉枯焦也不见他喊痛,竟然有闲心斗嘴。
“那么,这次说辞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