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1 / 2)

高攀 蛋挞鲨 2669 字 13天前

【19】

荆天月其实没怎么谈过恋爱。

她一出生就备受宠爱, 前有爹后有哥一前一后看着,青春期的时候情书都没收到过。

同龄人里圈子相关的男孩也有喜欢她的,但是她不喜欢。

怪无聊的。

他们的教育资源相差无几, 家庭条件也算是势均力敌,爱好可以培养,相谈甚换但也没别的了。

一个月看两次音乐剧,爱情是永恒的话题,她坐在观众席,却有点想去挑战爱情。

演戏也是突然兴起, 恰好方崇梅在选角, 跟荆天月的母亲还是故交。

方崇梅对荆天月的印象就是漂亮又脾气差的丫头, 之前就放话说不会给她开后门。

荆天月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味道, 很倔, 像是刚开封的刀刃,如同骨骼都雕上了花, 就要跟别人斗。

明明她没什么好拼输赢的。

亲生哥哥继承家业, 国外留学回来急急忙忙要拼着护她,怕她再出什么事儿。

她不缺钱, 也不缺工作, 偏偏要去走家里人不太喜欢的路。

因为爱还是缺了一种。

人都有反骨, 像是一个圆缺实在在寻找另一个圆缺, 她想要热爱, 滚烫的。

对方和她一样的。

秦冕是她人生里第一个恋爱对象,也是结婚对象,她爱上他根本不需要解释, 就算是那一瞬间燃起的激情。

想和他好。

可惜秦冕始终不是一个好的容器, 也没办法回馈给荆天月想要的东西。

他们彼此可能短暂地爱过, 最后爱成了仇,把赠予对方的东西都扯了回来,可惜支离破碎。

秦冕想要的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贤惠谦恭的妻子,在外貌美如花,在内温柔小意。

可惜这些都是荆天月没有的,她觉得自己和秦冕的婚后三年,大概从秦冕拍戏回来荆天月还在外面开派对开始就有了裂痕。

第一次争吵,第一次负气离开,到最后的歇斯底里,四分五裂。

到秦冕身上有了别的味道,外套上其他女人的头发。

哪怕荆天月再相信爱情,她相信顺其自然,都开始害怕。

这段婚姻把她变成了侦探,窥探者,去调查出了一个她不太愿意接受的结果。

她爱的人不爱她了。

其实她也没差。

婚姻到最后是面子,既然秦冕想要名声,她成全他。

撕破脸后层出不穷的出轨证据 ,排山倒海的言论压制,对方出轨,到最后骂她的声音却更多。

你不够温柔。

你不够体贴。

你控制欲太强,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妻子。

……

太无聊了。

哪怕荆天月从来没有后悔,却还是觉得这三年的光阴错付。

离婚证摆在眼前,笔丢掉的时候秦冕居然还有脸和她说话。

当年的愣头青变成了万千少女痴迷的成年男人,眉宇里的英俊不减当年,反而更浓烈。

荆天月看她,突然明白自己是真的不爱了。

爱不爱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喜欢的是那个磕磕绊绊说我配喜欢你吗的男人,而不是这个臂弯挂着西装外套,拧着眉毛还要劝告她的野心家。

“天月,是我对不起你。”

荆天月嗤了一声。

她不想再听。

“但你永远高高在上,要别人围着你转。”

秦冕站在她身后,“别人也会累的。”

荆天月回头,“那我不累吗?我等你过来,你等我过去,结婚三年,你还是不懂我。”

她最后跟秦冕说的就是这句话。

世界上有很多误解,最伤人的就是来自曾经爱人的误解。

对朋友也没必要要求这么多,高静也说你想找的如果是灵魂伴侣但未免要求太高,而且还要对象跟灵魂伴侣合二为一的更是难上加难。

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

碰不到就算了,婚也结过了,就那样。

单着也好。

荆天月想着的就是继续演她的戏,她好几年没演,外面都说她复出。

其实也没想好后面要不要演,毕竟还得挑本子。

她对未来的规划早在发现秦冕出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也意识到自己彻底不爱了。

没有想挽留,不值得。

偏偏这个规划里遗漏了一点。

她还会再次动心。

和设想的背道而驰,至少几年内不会有。

还是个女的。

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

是肖绒,好像也可以。

她不讨厌。

所以想考虑一下。

肖绒被她这话惊了得呆住,等到荆天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又要退开的时候她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真的吗?”

荆天月:“真的,但我也真的要考虑一下。”

毕竟曾经冲动过。

一瞬间的喜爱过后是漫长的折磨。

邹天颢让她往好了想,只是缘分没到。

如果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呢?

肖绒垂眸,她双手包住荆天月的手,低头用脸颊蹭了一下。

声音都有些抖,“你别为难。”

她眼睛都红红的,喜悦和悲伤同时涌过来,都变成了鼻酸难忍。

好想哭。

“不是我想欺负你,肖绒。”

荆天月伸手给了肖绒一个拥抱,“是你在我面前每次都这样。”

“你喜欢我?”

肖绒被荆天月抱着,她憧憬多年的对象微微踮着脚,拥住的一瞬间肖绒甚至想咬她。

荆天月的香水味从来不变,当年是,现在也是。

所以她一记记了那么多年。

从单纯的渴望到带着欲望的追逐,自暴自弃过,也想过为什么。

值得吗?

人这一辈子,总得有值得追逐的对象吧

可能一开始预设了太多不可能,这个时候反而没那么激动,肖绒伸手,用力地抱住荆天月的腰,她长得瘦弱力气倒是不小。

就这么把荆天月抱到了床沿。

那个蛋糕还放在桌子上,荆天月听着肖绒的喘气声,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