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夹皮沟的惨事也是来源于这座黄皮子庙,老村长手上的那块玉蜈蚣就是从黄皮子庙里带出来的,三叔说他也不知道村长怎么会进到黄皮子庙。
三叔说自己如果早些知道的话,这件事或许还能补救,但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晚了,黄皮子已经追到了夹皮沟。
报复心极强的黄皮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偷走自己的宝贝,所以他先是害死了胡家迷惑胡家媳妇砍死了丈夫,然后操纵她自己上吊自杀,从胡家找到了玉蜈蚣。
我当时就问三叔,既然黄皮子拿回了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疯狂到杀光整个夹皮沟的人?
三叔摇头说其中的隐情自己也不清楚,我想这件事情的起源恐怕还是在老村上身上。
毕竟钱森曾经说过老村长在算计他,我把这事情和三叔说了,他听完之后摇头说这件事自己也不清楚。
可惜的是老村长已经在那天晚上死了,不然我真想亲自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害死了全村的人。
尽管官方对于夹皮沟的事情定性为瘟疫,但毕竟是一夜之间死了数百口人,所以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
不过对于国人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健忘,这件事情传扬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夹皮沟也称为了一座死村。
我和三叔都没有想过回去,一来是怕触景生情,二来三叔也怕回去之后黄皮子继续追杀他。
三叔虽然活下来,但当天晚上伤到了大腿,再加上我们没钱医治,等好了之后三叔就瘸了,不过我有手有脚挣钱养活我们两个不成问题。
我原本以为夹皮沟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挣钱养着三叔,日子过得虽然苦但胜在平淡。
但半年之后,钱森再次上门却打破了我们平淡的生活。
我不知道钱森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当时我是在镇子上的一座餐厅端盘子,晚上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只让我皱眉头。
因为经历过夹皮沟的事情,我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所以吓了一跳以为三叔出事了急忙进到了卧室,但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躺在床上的钱森。
当时的钱森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三叔正端着碗用勺子给他喂水。
对于钱森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天然的反感,就问三叔怎么回事,三叔对我说他也不知道,钱森是自己找上门的,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说:“打电话送医院啊,放家里算怎么回事,如果死在这里更麻烦!”
“我当时也不想管,但他就算在昏迷之中,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心想他找你可能有事就留下了……而且……”三叔苦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玉蜈蚣。
我当时几乎对玉制的东西排斥到极点,看到之后立刻就跳起来结结巴巴道:“三……三叔,这东西那里来的?”
“他带来的!”三叔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钱森说:“他来的时候手上就抓着玉蜈蚣!”
我不知道这只玉蜈蚣是不是老村长手上的那条,但根据钱森的身份来看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我站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有些气急败坏的从三叔手上拿过玉蜈蚣就准备扔出去,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我。
我头也没回以为是三叔,就说:“三叔,这么要命的东西留不得!”
第八章 抬棺传承
“放心,这只玉蜈蚣我用血池清洗了,黄皮子追不上来!”
我听到钱森虚弱的声音顿时转头,他正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神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帮我个忙!”
“我帮你?”我怒道:“我凭什么帮你?你当初在柳林怎么跟我说的?我父母为什么还是死了?”
“这点确实是我的失误!”钱森有些虚弱道:“当时我没想到夹皮沟有一只数百年道行的黄皮子!”
“你一句轻飘飘的失误,就能弥补我父母的死吗?”我冷笑道。
钱森当时情况基本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喘着粗气说:“我如果还有时间不会来麻烦你,我现在已经快不行了,你就当可怜我一个临死之人如何?”
说实话虽然我心里一直在怨恨钱森,但我自己也明白如果他当时没拦着我,我回去也不过是多一具尸体而已,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心中有些不忍,冷声说:“既然都快死了,那你还不快点说?”
钱森听我这么说顿时勉强笑了笑,喘着粗气说:“这只玉蜈蚣暂时帮我保存,如果有机会见到一个叫夏梦的女孩,帮我转交给她,如果碰不到就算了,另外我虽然要死了,但抬棺这一脉不能断!”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破旧的书递给我说:“我不求你拜我为师,只希望你能帮我传承下去,另外,要小心……”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作势要把书递给我的手重重地摔了下去,三叔急忙把他的手托起来放在床上,把书拿在手里递给我。
这本书上只有两个字!
背祟!
看着三叔手上的这本书,我迟疑再三,最终还是拿在了手上,原本我只是想把书和玉蜈蚣放在一起,以后有机会转交给那个夏梦。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接下的不单单是钱森的嘱托,还有抬棺一脉的重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时的我压根就没想过做这一行,所以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意地说:“背崇?什么意思?”
三叔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字并不念崇,而是念祟(sui)
祟,鬼怪,灾祸也!
钱森死了,如果是在夹皮沟,我可能会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是在镇子里,如果我们偷摸把他埋了,被别人发现可能会怀疑我们杀人埋尸,所以考虑了再三之后我们选择了报警。
很巧合的是,我们报警之后来的警察恰巧就是当初在夹皮沟审问我的女警,她看到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皱眉说:“怎么是你!”
跟她一起来的男警察顿时有些奇怪地问她说:“怎么,小雪,你认识?”
她有些厌恶地看了那男警一眼说:“赵刚,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请叫我的全名,王雪,我们并不是那么熟!”
赵刚嘿嘿一笑说:“谁说不熟,我们都认识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