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国君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夺嫡之乱迫在眉睫,楚衡更是急红了眼,菁华想了想:“爷若出了陵都城,太子楚衡定会借机行事。”
即便是西陵都城,这刺杀也是三天两头的事,若出了西陵,太子楚衡怎会放过机会。
楚彧义正言辞:“本王管不了那么多,阿娆最重要。”
这理由……
菁华无言以对。
灵台山位于关河镇腹地,四面环水,唯有一条路通山道,关河镇关口一役,苏云亭借地势优势,将戎平军逼退至灵台山上,被困数日。
“将军!”
“将军!”
会池身裹树叶,一身伪装未来得及退下,急急来道:“七小姐已入境关河镇。”
秦臻握着地势图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还是来了。”摇头失笑,“如此不听话。”
明知兖州战乱,她还深入敌营。她啊,性子便如此,从不示弱,从不退却一步。
会池不甚明白:“一切都在您和七小姐的计划之中,将军在担心什么?”
秦臻眉宇难疏:“怕她玩得太大,将自己置身险境。”
担惊受怕,溢于言表,也就只有卫平侯府的七小姐能让大敌当前亦处变不惊的安远将军这般牵肠挂肚了。
“将军放心,七小姐足智多谋,定会稳操胜券。”会池信誓旦旦。
秦臻似叹,眸光沉凝,望着山下的方向,自言自语般:“我家景姒便是太聪慧了。”
会池不懂,聪慧有何不好。
太聪慧了,是以,总是一人为营,无所畏惧。
秦臻扬声,令道:“全军听令,布阵。”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们玩大点如何
太聪慧了,是以,总是一人为营,无所畏惧。秦臻沉吟了许久,扬声,令道:“全军听令,布阵。”
“尊将军令。”
会池拔剑,以令三军。
灵台山山脚,苏云亭大军驻扎,潜伏于此。
“公子。”
来人成冼志,是前国舅府苏家的门生,曾在兵部任职,因苏家一门败落,才被贬至沂水,苏云亭在兖州起兵,便投靠至此。
“公子!”
成冼志行色匆匆,急忙来报。
苏云亭下了战马,额头大汗淋漓,急急问道:“人来了?”
苏家二公子云亭,与苏暮词乃一母同胞的手足,也不过双十年华,早先拜入折冲将军门下,是以年少成名,领军边关。
苏家一朝巨变,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帅,被贬奴籍,自此苏家一门彻底败落,这家仇,苏云亭自然是记到了大凉那位女国师头上。
他对萧景姒,恨之入骨。
成冼志忙道:“人在千米外的山道上,是萧景姒,她来了。”
“可有大军?”
“并无大军,不过百来人。”成冼志亦是诧异,“属下已经几番确认了,萧景姒并未曾领大军前来灵台山。”
那位国师大人,胆识果然非比常人,这精心布下的龙潭虎穴,如此单枪匹马地就来了。
苏云亭扯了扯唇角,眼底尽是讥讽:“只带了这么点人,便敢来闯本公子的天罗地网,果然是胆大包天。”杀气沉沉,覆在眉宇,他嗤笑一声“哼,不知死活。”
谁说不是,不过十几岁的女子,天不怕地不怕。
成冼志先前在兵部任职发时候,也见过那位国师大人,远远看了一眼,模样记得不大真切,只是那一身气度,哪是那个年岁的女子该有的从容不迫,附和道:“国师萧景姒,胆大妄为自以为是惯了,自然不知天高地厚。”
终归是女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苏云亭抿嘴冷笑,瞳孔滚烫,覆了一层阴鸷:“今日本公子便要与她算算我苏家一门的账。”他转身,对着身后大军高声道,“传令下去,潜伏在灵台山下,待萧景姒进入灵台山内,立即攻山。”
成冼志道了一句‘遵命’,思索后又问道:“那安远将军如何处置?”
苏云亭沉吟,片刻,嘴角扬起,嗓音阴戾,道:“不惜任何代价,先取萧景姒的命。”
“属下明白。”
如此看来,这一番筹谋,是冲着那位国师大人。
灵台山山脚千米之外,两侧环水,山道狭窄,若是骑马,仅容两人通行,这般地势,难怪秦臻与戎平军会围困灵台山,而灵台山又位于关河镇最西,接壤西陵,连通大凉腹地,极其易守难攻。
难怪西陵会眼红呢。
紫湘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主子,前面便是灵台山。”
萧景姒抬手,随行的百来楚家军原地驻守,立马进入防备的状态,将萧景姒围在最中间,时时刻刻警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