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 / 2)

早便在平广王入狱之时,东宫的暗人便去了天牢,与靳炳蔚同谋,假借南井村竹林里藏的诏书为诱饵,引萧景姒入瓮,东宫倾巢而出只为取萧景姒性命,然而,太子失了一只眼睛,她被绑来了这摄政诏书真正的藏地,那么,毫无疑问,萧景姒她无所不知,她在将计就计。

从她被绑的岩石,到湖岸对面的摄政诏书,数百米距离,太子不早不晚在潮水漫过她心口才赶到,那么……

二者取其一,有得,就要舍。萧景姒,掐算得可真精准。

萧扶辰大惊失色:“这是萧景姒的计谋,那摄政诏书只是诱饵,殿下,别犹豫了,快救我。”潮水已漫到了脖颈,她腹下绞痛难忍,萧扶辰大声呼救,“殿下快救我,救我们的孩子,时间不多了,殿下!”

凤傅礼抬头,左眼一大块结痂,他说:“抚辰,这是本宫最后的机会。”

他已沦为叛军,只有这摄政诏书,能助他最后一搏。

“我呢?”萧扶辰红了眼,咆哮,“你要我死吗?还有我腹中的孩子,你也要弃了吗?”

权利,人性,这是萧景姒给他的选择,是要贪得无厌,还是要适可而止。

“本宫很快便会回来。”

留下一言,凤傅礼朝着另一端,跑去,毫不犹豫,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人性、骨血、情义,这些东西,比起万里江山,确实微不足道,太子凤傅礼终其一生追逐的权势,怎会轻易被摒弃,最是皇家无情,她萧扶辰自从月隐寺的帝王燕落后,便注定要一生湮灭在权利之争的淤泥里。

她只是抱了一丝庆幸,她的孩子,她与凤傅礼携手进退的那些时日,她毫无保留的辅佐,能让凤傅礼动一丝恻隐之心,是她自以为是了,难怪,她曾会预知出萧景姒嫁入东宫之后的惨状,原来,那也是她的后尘。

“凤傅礼!”萧扶辰大声嘶吼,“你会遭报应的!你……咳咳咳……”

潮水漫入口中,凉凉入腹,她剧烈地咳嗽,腹部坠痛感来势汹汹,似有一股灼热流出体内。

“我的孩子……”

一张嘴,水便呛进喉中,萧扶辰怔怔看着远处,看着凤傅礼取下了明黄的布帛,他忘形地大笑,忘乎所以地欢庆他触手可及了那把龙座。

“你说得对,他是会遭报应。”

萧扶辰猛地回头,瞳孔放大:“萧、景、姒。”

她站在远远的湖岸对面,一身白色的衣裙,干干净净,只是偶尔漫过的潮水,湿了她的裙摆,她身侧,绝色的男子皱着眉头将她抱起,似乎懊恼潮水打湿了她的鞋,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

萧景姒与楚彧,终于来了,来收网了。

她笑着,静静地看着涌动的潮水,毫无波澜起伏:“你不是会预知吗?难道你看到的那些画面没有告诉你,你有眼无珠选了一个怎样自私不堪又贪得无厌的男人。”

萧扶辰直视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比这冬日的湖水还要冷。

“哦,你与他也一般无二。”萧景姒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冷意拂来,“所以,不要忘了,今日是谁对你们母子两见死不救。”

水,已漫到了鼻子,萧扶辰张张嘴,发不出声音,用嘴型说:“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她说:“已经晚了。”

下腹滚烫的液体脱离身体,她意识渐进被涌动的潮水侵蚀,耳边有隐隐约约的声音,是萧景姒让人将她抱上来,模模糊糊看到裙子上,有大片大片的嫣红。

似乎,有男子的声音。

“阿娆,你冷不冷?”

“阿娆,我们回去吧,我怕你在外头待久了,会受寒。”

“阿娆,潮水会湿了你的鞋,我背你回去。”

“……”

常山世子楚彧,对萧景姒,视如珍宝,如此小心翼翼。

萧扶辰直到意识丧尽,也没看见凤傅礼的身影,他该回来了不是吗?

回忆到处,萧扶辰已泪流满面,她趴在地上,放声大笑,讥讽,又自嘲。

许久,她抬头盯着萧景姒:“我腹中的孩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她甚至连保胎药都不敢喝,本以为萧景姒毫无动作是被她一开始的假孕所迷惑,竟不想,她在伺机而动呢。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幽幽深沉的眸,浸染了浓墨一般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现如今,大凉的王,是我。”

萧扶辰殷红了眼,叫喊:“你连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萧景姒敛眸,上一世,萧扶辰为了陷她不义,又何曾放过德妃靳氏的孩子,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萧扶辰的孩子不留也罢,即便活下来了,也注定一世不得善终。

“我不是说过了吗?害你腹中孩子的,是凤傅礼。”萧景姒冷凝的目光,古水无痕,安安静静地,好似置身事外。

她缓缓轻语:“我给凤傅礼的时间足够了,我算好了,若是先救了你们母子,再去取摄政诏书,时间也足够的,他心里若是有一丝你与你腹中孩儿的地位,你们可以一个都不用死的。”

萧扶辰身子狠狠一颤,一瞬失魂落魄,然后,她哭了,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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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楚彧不见了!(一更)

萧扶辰身子狠狠一颤,一瞬失魂落魄,然后,她哭了,痛哭流涕,仰起头痛斥:“萧景姒,你为何不杀了我?我知道,你恨我,恨凤傅礼,为什么不杀了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沦为阶下囚?”

为什么?白木香还没有到手,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