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周让是不敢说这话的,只因这人今日来时,心情实在不是一般的好。
面上的浅笑简直是赛过今日时分的太阳。
在历经邓家一事之后,徐先生与徐太太的婚姻生活可谓是步入了正轨,平日里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场景在磨山不少上演。
主人家们心情好,佣人们自也高兴。
徐绍寒若是得闲,中午时分会绕一大圈接安隅共进午餐,夜间晚饭过后,若是天气尚好,便会牵着自家爱人在院子里闲庭信步。
感情升温,在某些方面,自也没有节制。
徐氏集团上上下下人都知晓,徐董近期心情大好。
晨起,安隅换上家居服起身正欲出门时,徐先生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色马蹄莲走进来,递给安隅,且笑意悠悠,搂着她,占尽了便宜。
徐太太笑着推开人,问道:“马蹄莲的花语是什么?”
徐先生浅笑答:“红色马蹄莲,代表婚姻美满。”
此时的徐绍寒是满足的,那种满足,来自于婚姻的温情。
更来自于安隅的依赖与信任,以及她娇嗔的容颜。
她伸手,一手拿着花儿,一手落在徐先生的脖颈上,男人为了迎合她,微微俯身,只听徐太太道:“徐先生如此解风情,我若不做点回报怕是有些不识相了。”
“徐太太准备如何回报我?”他笑问。
安隅想了想,随即咧嘴一笑,这一笑啊!让徐先生的心颤的险些找不到回家的路:“请你吃火锅如何?”
“、、、、、、、挺别致,”徐先生点头给出中肯评价。
伸手将安隅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无奈笑着转身进衣帽间换衣服。
这日晚间,安隅下班,等着徐先生接。
宋棠离去前询问是否需要人送,她缓缓摇了摇头。
因邓英一事,安和律所的所有人夜间都不大敢加班了,临近下班时间,能走的近乎都走了,而她与唐思和,近期也在筹划搬离此处的事情。
大抵、也就是年后的事情了。
六点整,徐先生准时到达,安隅定了一家常去的店子。
大抵是去的次数多了,经理见人来,笑着客气的招呼道:“您一个人?唐律师没和您一起来?”
身旁,徐绍寒的手落在她腰间,闻此言,男人指尖狠狠往下压了压,那实在的触感,让安隅眉头紧了紧。
大抵是任何男人都不想面对如此言语吧。
徐绍寒也不例外。
是她大意了。
微颔首,算是招呼,但未曾回应经理的话语。
进包厢,徐太太提起茶壶给徐先生倒了杯热茶,轻声解释道。
“往常跟宋棠她们聚餐经常来此,味道还不错。”
“跟宋棠她们”这几个字无疑是告知徐绍寒莫要多想。
这人抬眸睨了眼开口解释的安隅。
又气又高兴,气来自于她身旁人对于唐思和的熟络。
高兴来自于徐太太的在乎。
这顿晚餐,开头不顺,但过程较为开心。
离去,徐先生买单时,还颇为郑重的同人介绍了他是安律师老公的事情。
吓得经理冷汗涔涔。
安隅呢?
笑了笑,没阻止他这喧宾夺主的行为。
归去路上,徐先生问及安隅新办公室选址的事情,后者只道了句正在选当中,便没了后话。
好似不想个过多提及工作上的事情。
实则不然、实在是这件事情是唐思和一手操办,她总不能在徐绍寒跟前说,唐思和会解决吧?
如此说,回去这人指不定还得怎么折腾自己呢!
所以,最快速有效的方法是阻了这次话语。
这日晚间,身在他国的徐启政给叶知秋去了通电话,那侧,久久未有人接听。
随即将电话拨给叶兰,后者支支吾吾道;“夫人睡了。”
眼下国内时间才将过八点,睡觉?这个点未眠太早了些,而叶知秋的作息时间也没那么早。
徐启政知晓,这叶知秋现在见他就烦。
行、睡了就睡了吧!
他倒也是干脆利落的收了电话,只是这电话收了之后,总觉心里堵得慌。
十一月底,叶知秋在总统府有场宴会,这场宴会,聚集首都一众豪门女眷,若在总统府宴会中比较的话,这不算大型宴会,但却也是每年首都女眷最为期待的一场豪门盛宴。
女人多的地方,难免会争相斗艳。
胭脂香水味儿盖过了整个场子里的一切鲜花香味。
既是天家宴会,徐家人自是都要参加的。
早在许久之前,叶知秋便告知了今日行程,而安隅、不去总归不好。
上午时分,她出完庭回来去了趟公司,将手中事情吩咐下去,临走前,去了趟唐思和办公室告知先走。
唐思和似是知晓今日的宴会,问道:“总统府宴会?”
安隅耸了耸肩,表示是的。
见此唐思和笑道:“你不是最不喜这些场合?”
是不喜,但婆婆亲自开口言语,不去、岂非落人口舌。
“没办法,”安隅轻叹了声,随即道了声:“先走了。”
转身离去。
而唐思和呢?
他坐在位置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抬手,揉了揉鬓角。
突然之间,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不做出改变,大抵是因为不喜。
这世间,总有事情是让她心甘情愿发那个气一切的。
这日下午,安隅归总统府,化妆师正在给徐落微描眉,见她来,徐落微身子未动,倒是伸出手来;“回了?衣服选好了吗?”
“恩、”她迈步过去站在徐落微身上,看着这人一身白蓝相间的纱裙在身,美的跟个小仙女似的。
“坐会儿,我就好了,”徐落微开口,笑意融融。
竟然是主家,那自然不能丢了颜面,这场宴会,无论如何都是要盛装出席多的。
不求艳压全场,但求稳得住天家颜面。
一旁,安隅透过镜面望向徐落微,内心说无感叹,是假的。
自由衣食无忧的生活让这个年过三十的豪门小姐依旧保持一颗粉嫩的心,那面上的光彩堪比十八岁的少女,胜过她这个二十出头的人。
今日的她,一身蓝白相间的纱裙在身,更显得优雅端庄、也更显仙气。
“在看什么?”徐落微见她透过镜子打量自己,笑着问道。
“在看你,”安隅直言。
接着在道:“很美。”
这话,成功将徐落微逗笑了,随即伸手抚上安隅的手背,笑道:“你可知外人如何形容你?”
“如何?”安隅不明所以。
“说你是这首都城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无人能比,在安安面前,我可不敢自诩美这个字。”
安隅闻言,浅浅笑了笑、、
她从不以美为荣,只因这张脸,小时候差点毁了她。
所以长大之后别人在对她赞叹有加,她也仅是一笑了之,如同今日这般。
这日,安隅挑了件红色吊带修身拖地长裙,红色、看起来亮眼,但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去选择这个颜色。
一旁,安隅换好衣物出来,徐落微那直勾勾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似恨不得能将人戳出个洞来。
“很美,”她笑意融融开口。
安隅闻言,扯了扯唇角,坐在镜子跟前让化妆师倒腾。
“穿着这样出来,绍寒舍得?”徐落微漫不经心的揶揄着安隅,且还不忘伸手拍张照片发给徐先生。
间接性告知他,安隅今日是何等的美。
一身红色长裙在身,后背整片在外,将她的好身材彰显无疑。
而那方,徐先生见这照片时,眉头跳了跳。
正在报告的老总见这人突然扶额伸手捏了捏眉心,吓得轻颤。
将报告的话语止住了。
不敢在言。
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实则、是徐先生这会儿在为自家爱人的衣着而感到头疼。
徐子矜照片发过去没多久,电话便想了。
她笑着接起,那侧声响干脆利落:“让安隅接电话。”
“有事儿?”她偏要为难她。
“衣服换了。”
嘿、徐落微来了兴致了,睨了眼安隅,笑意融融道:“管天管地还管人穿什么来了?”
安隅威严,透过镜子看了眼徐落微。
“你少跟我闲扯,”徐绍寒在那侧也没了好脾气。
且不说天寒地冻的,就单单是她那光洁的后背都难以让人接受。
“你以为我愿意?”言罢,徐落微毫不客气的收了电话。
那侧,徐绍寒拿着手机气的面色发白,哐当一声将手中钢笔扔在桌面上,抄起大衣起身离开,俨然是想提前翘班。
周让听闻声响,寻过来,撞见这人阴寒满面时,终究是不敢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