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好歹救了你一次之后才废的,若不然,还真没法救你了!”
陈双挑眉:“没办法恢复了?”
“韧带断了!”金启凡淡淡的说道。
陈双顿感牙疼,他说的很是平静,好像断的是别人的韧带似的。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毕竟他救过自己好几次的命。
“暂时没有,如果你乐意,有事情我再通知你好了!”
金启凡说完这句话微微闭目假寐,脸上病态裹着的倦容更加浓郁了。
“那我先走了!”陈双说着转身离开,金启凡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乐乐,咱回家喽!”陈双笑着从金夫人怀里接过乐乐。
“改天带着乐乐多去家里坐坐!”金夫人笑着说道,等陈双离开后,金夫人进了病房,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
“你这次保准把你爸气死过去!”
“他要是能气死早死了!”金启凡眼睛都没睁开,淡淡的说道。
金夫人抬手打了一下儿子翘起的二郎腿说道:
“说的啥话,要不是你小时候到处惹是生非,你老爸会打断你的腿?”
“我知道,我又不怪他!”金启凡说的平静,可他着实发自内心的也并没有恨父亲。
不过,若说不怪,金启凡不敢保证从没有怪过父亲。
只是小时候不能走路的日子让他即便生在官宦世家,也难以抚平他内心的自卑。
或许曾经,父亲如果没有打断他的腿,他可能十多岁就犯了大错,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他。
——“叫两声爷爷,我就不打你了!”八岁那年,金启凡在学校里那可是小霸王,经常抢别人的东西和零花钱。
金启凡看着被他打的爬不起来的邱贺,心里一阵得意。
可邱贺却瞪了一眼金启凡,即便是打的牙花子往外冒血他都只是咬着牙忍着。
直到放学后,邱贺回到家,拎了一把菜刀要找金启凡拼命的时候,他直接把人腿给打断了。
那一天正好是放暑假的最后一天,金正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家里就把金启凡暴打了一顿,随后,拎着他丢到了邱贺家门口。
金启凡从小生活富足,从没有见过那样破烂不堪的家。
门是破烂的木门,院子是用木棍子插入地下的那种破烂栅栏围成的。
一位年过六旬的瞎眼邱奶奶,一位守寡,守了五年的母亲,脸上布满让人不忍直视的褶子,那充满老茧的手,全都是沟壑。
里头藏了黑色的灰,根本洗不掉,所以,长进了肉里。
金启凡没想到他家这么穷,他母亲竟然是下小煤窑的。
那一刻,看到这一家人哭红的眼眶,准备卖老宅子给孩子治病的场景,他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嗡嗡诈响的回音,和父亲怒气横秋的脸。
金正军手里举着劈开的竹棍,嘭的一下就打在了他腿上,一条腿本能的吃不住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