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眨了两下眼,睫毛很长:“没有。”
时瑾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再用柔软的棉布给姜九笙擦眼睛。
徐青舶:“……”
他觉得他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单身狗被屠宰得太惨了,还是说正事吧:“听你科室的护士长说,上个星期,家属来求你给病人开腹,被你拒绝了。”
时瑾嗯了一声,语气温和,却并不带多少情绪:“没有必要再浪费医院资源。”
这话可以说是说得很无情了。
徐青舶挑眉:“怎么讲?”
“肿瘤转移到了心腔和心肌,开腹的话,瘤体一定会破裂,活不到手术结束,不开腹他还可以多活几天。”说完,时瑾看向徐青舶,眼神不矜不伐,“你是来讨论病情的?”
倒也不是,就是被狗粮刺激了。
时瑾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如果还有公事要问,请到办公室等我,我给我家笙笙洗完了头就过去。”
好客套啊,同窗塑料花的情谊都没有了。
徐青舶表示,这样的暴击,他还可以再坚持几分钟,大喇喇坐着,就是不走,他倒要看看,时瑾还能多惯他老婆。
“如果你不急着离开的话,”时瑾礼貌又绅士地请求,“能帮我换一盆水吗?”
徐青舶:“……”
走了!待不下去了!
下午,时瑾有一台手术,一点到五点,诊室里只有肖逸,心外科的候诊大厅里,有人闹事,搞出了非常大的动静。
是一男一女,夫妻两都是中年,表情凝重,却来势汹汹,尤其是女人,在心外的办公室外面大喊大叫。
“把那个姓时叫出来!”
女人情绪很激动,蓬头散发,脸色浮肿,她嗓门很大,整个心外科的走廊里都回荡着女人尖锐的声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去找你们院长!”
心外科的医闹不少,可来找时瑾的闹的,非常罕见,这个点,病人很少,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却不少。
肖逸忍无可忍,上前制止:“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女人红肿着一双眼,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声了:“我儿子死了,还不准我讨回公道了?你们这是什么医院!”
肖逸懒得理论,直接拿出电话,打给医院保安科:“心外科,时医生办公室,快过来,有人在闹事。”
女人还不依不饶,边哭边骂:“我儿子才十四岁,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我都那么求了,还不给他做手术,什么外科圣手,都是骗子!禽兽!根本不配当医生!”女人歇斯底里地咒骂,对着心外科诊室的门,又是捶又是踹,“都是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庸医,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就不管重症病人的死活,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