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等陆际终于看完手里的那份资料,已经是十三分钟以后。

他思索了一阵,放下手里的资料,这才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走的大管家,语调平淡无奇,声音却好听的像是大提琴奏出来的乐曲:“什么事?”

“全政现在拍的电视剧资金有些紧张,少爷要不要注资进去?”大管家询问,这是他没有走的原因。

陆际端过了茶盘,放在面前三十厘米左右,右手拿过银勺,舀了一块糖放进去,左手端着茶杯到自己的面前的桌面上,用右手轻轻的搅拌着,整个动作优雅致极,看着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深刻的体现出了他们陆家这种千年大贵族刻进股子里的风雅。

陆际用勺子尝了一下茶,将勺子放到前边银盘里的银碟上,这才用轻淡的口气问:“为什么这么问?”

无关紧要的事情,大管事不会来问他。

“全政的堂姑父,是高家的那一位,正是您要找的人。”这是管事前不久才查出来的事。

“哦?”陆际意外的扬了扬眉,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才转头看管家。他以为那人已经没有亲戚了,原来还有。

想要全政帮忙,那就先得有交情,两人以前没关系,陆际点了点头,淡淡道:“那就注吧。帮我排行程,我去见他一面。”

大管家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少爷这两年有多忙他比谁都清楚,行程都已经满满的排到明年去了。

做为一个合格了多年的大管家,他面上连眼神半点都没有变动,点了点头应道:“那就杀青宴去,刚好给全政加一些光彩。”这样更加有诚意,谈起事情来只会更顺利。

杀青宴是什么,从来不接触这一方面的陆际并不知道。不过陆际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去知道,他只要到时候去宴会上去见人就行了。

陆际点头应了,左手端起茶杯来喝茶。

大管家一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谈话结束了,躬身退下。

眼看着要出门了,陆际突然想起了一事来,放下茶杯又问:“m星系那边的项目,如何了?”

大管家一怔,良好的修养和素质也不能阻止他心里对于这个项目的无力,语气平淡的道:“依然没有进展。”

陆际端起茶杯,站在了落地窗前。房间里的灯这时灭了,大管家退出门的时候,从合闭上的门缝里,看到窗外淡淡的灯光将自家少爷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拉出了长长的一道影子。

连影子都那么的好看,果然是陆家的少爷。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而整个过程中,两人从来都没有说起过全玫会不会愿意帮忙。

因为不帮忙这个可能,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两人的心里。

这便是,绝对的自信。

别思泓接下来一天的拍摄就没有第一天那么的顺利了,一天下来卡了二十多次,就算他心思再细致,也会犯一些新人会犯的错误。好在全导脾气好,并没有怎么骂他。

拍完换了衣服,别思泓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清河站在了他的门外。

这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仰着下巴道:“这就被打击了?那你还不如别干这一行!卡二十五次算什么,我一幕卡十几次的都正常!”

他说完,不屑的横了别思泓一眼,转身就走。

别思泓不禁莞尔。

我一个二线明星一幕卡十几次都正常,你一天卡二十五次已经算是特别优秀了。

这人连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别扭。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卡了多少次,清河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人在关注他。

一个二线的明星,哪里有时间关注他一个小配角?哪怕他与他对戏。

所以说,清河是为昨天的事感到抱歉才这样?这人不仅倔犟嘴毒要面子,还是个只做不说的。真是与他清风朗月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

但凡成功的人,哪一个不是情商高的?说实话,他还真好奇,这人这样的性格,是怎么混到二线的?不是应该早被人排挤掉了么?

回去吃完饭,可能是慢慢开始习惯了,并没有昨天那么累,洗完澡后别思泓没有直接睡,而是想起了那个让他昨天忘记了的问题,就上网查。

于是他就明白,那个“首脑”是手脑。

光脑分为立体式光脑和手持式光脑,而手持式光脑又分为腕式光脑、项式光脑、配饰光脑三种。这样分是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三种最常用的还是要拿在手上,所以简称为手脑,因为手持式光脑念起来太长了。

这两种生活中都叫光脑,只是手持式的同样也有很多人叫手脑。

别思泓将手脑这个词在心里念了无数遍,以催眠自己熟悉这个有些别扭新词汇,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以后就叫光脑,不然手脑感觉起来太别扭了。

在网上逛了逛一小会儿,了解一些常识,他就睡了。

第三天起床,别思泓知道他的戏份在今天不可能拍完,他第一天估算失误了,拍戏并不一定像第一天那样顺利,所以他的进程现在才大概拍了四五成。

到了剧组的时候,别思泓发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还偷着笑,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他问清河:“怎么回事?”

清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人今天会不理自己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思泓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认真的拍戏,认真的被导演骂。

第四天,指点别思泓的人更多了,他问清河,清河也捂着嘴偷着笑,明显是知道了故意不告诉他。

别思泓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要紧的话清河应该会提醒他。他忙着适应新世界,也没时间理这些。

不过这一天,是他拍戏以来最不痛快的一天。

导演脾气不知道为什么很暴,卡的次数怕是加起来和前三天一样多了,并将他骂的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