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大约有三秒钟的沉默时间。
苏凤子只是将话筒对准手机话筒,而李景天和林辰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林辰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下,他望着电视画面中那位与他同样沉默不语的歌手,终于,在李景天想要开口前一刻,他说:“李景天先生,您好。”
林辰平和的声音透过手机公放又透过话筒传出,不算清晰,但现场任何人都能听清楚其中的郑重意味。
“林顾问,好久不见。”李景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对着直播镜头颔首致意。
“不用客套,实际离我们上次见面不还到24小时。”
“是啊,确实没过去多久,我仍记得昨天您对我的那些羞辱啊,那么,请问您在我的发布会现场,选择用这种方式与我通话,又是想再羞辱我什么呢?”
“哦,因为你刚才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所以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我刚才的哪个问题?”
“你问我们,你做错了什么?”林辰语气中有浓浓的嘲讽意味。
“我不明白。”李景天说。
“确实,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明白,在做丨爱这件事上,任何人都有说不的权力,这种权力与性别、地位、身份无关,无论亲密爱人或者夫妻之间,甚至是一位人尽可夫的妓丨女,她都有说不的权力,任何违反个人意愿的性丨交,即为强丨奸。”
林辰的语音平静悠长,仿佛从远古而来,阐述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力。刑从连回望他坐在沙发上的友人,目睹着林辰沐浴在阳光下徐徐开口的样子。他没有哪次比现在的感觉更加强烈,林辰真的很好,非常非常好。
无论是电视机前,还是会场内外,很多人都静默下来。
正在织毛衣的妇女停下手里的竹针,路上闲逛的女孩开始驻足仰望着广场上的大屏幕,记者停下快门,摄影师不再摇动云台,连压制住苏凤子的使馆安保人员都松开了手。
苏凤子举着话筒,站得笔直。
所有人都在沉默,所有人都不再沉默。
李景天终于在将手心掐到生疼后,缓缓开口:“林顾问,我内心非常认同您的观点,但是,我希望您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在隐射我与许染之间发生的事情。”
林辰用一副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语气很干脆打断李景天:“我就是在说你对许染做的那些事情,现在是十二点十分,在我们真正见面前,你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考虑向警方自首并争取从轻发落。”
李景天眉头轻蹙,不见喜怒:“抱歉,无论您如何逼迫,我都不会承认这些莫须有罪名的,而且正因为您对我的偏见,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恐怕不会见您。”
“你可以试试。”林辰说。
李景天的面容一紧:“我以为我们是在进行良好交流,但您刚才是在威胁我吗。”
林辰说:“行了,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言辞吧,一个小时之后你的形象根本就没有维护的必要了。如果我是你,在未来一个小时内我会好好思考,在我犯下的那些卑劣、龌龊、令人作呕的罪行中,是不是偶然遗漏了什么东西,又恰好可能会被别人找到?当然你也可以大吃大喝或者找两个女人什么的,毕竟那可能是你享受自由的最后两个小时了,希望你能够珍惜。”林辰顿了顿,补充道,“请你理解,这真是善意提醒。”
李景天还想再说什么,林辰已经提前撂下电话。
场内外媒体一片哗然,他们甚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只是一通电话,却让他们望向李景天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李景天再也绷不住表情,他从座位上愤怒起身,匆匆下台,甚至连鞠躬都忘记了。
沈成功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将那位大闹会场的伪记者暂时扣押起来。
宋声声家的阳光依旧灿烂,林辰缓缓放下手机,沉默无言。
王朝忽然问道。“阿辰,我们去永川大使馆不是要一个半小时吗?”
“是啊。”林辰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会和李景天说他只有一个小时了呢?”
“因为迟迟未落的铡刀会令人恐惧、令人焦虑、令人心存侥幸却又令人开始绝望,而这世上再没有类似的煎熬会令人更容易犯错了。”
听见林辰说完这些话,刑从连看着林辰,向他伸出手,他很清楚,在林辰决定拨通电话的那个瞬间,他们对李景天的围剿便已经开始。
虽然并无胜算,却必须一往无前。
林辰将手轻轻搭在刑从连掌心,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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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献血……没说完,身体情况不好的朋友们还是不要去了……
感觉我有点后遗症……各种乏力嗜睡大脑无法思考……懵逼0 0
还有,最近沸沸扬扬的性侵案真得很多,不管怎样,这个故事是从开始就想好了结局,包括那句话,也是一开始就写好的,从没有影射什么人或者事情的意思,但李景天的结局肯定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有懵逼的时候才敢这么剧透,为了避免打脸,就这样吧(说不定醒来就删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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