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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惜清晨起来,在家里闻到了早餐的香气,煎蛋和香肠。
她穿着睡衣坐在饭桌前,程琦就端了早餐给她,而后坐在她对面。
顾惜吃着东西,心里还在捉摸这口气怎么出。
程琦用行动,证明了这年头的一项另类成功秘诀,
坚持,
还有不要脸,
她又不敢出什么过激的手段,生怕徐洋的事情给她弄个后续。
那天众人的同情她已经背不住了,她脸皮可没有程琦那么厚。
顾惜想了想,问程琦,“你准备以后怎么办?就算吃软饭,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做,你现在是失业状态对吧。”
程琦说,“我都没好好休过假。”
顾惜很想让他去基地养猪,不过话到嘴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她说:“马上要过年了,你这时候和家里闹,不会又给我惹麻烦吧,回头别人又来抢我的包,或者搅合我的生意。”
程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等顾惜打他的手,就柔声说,“那真的是意外,我是想成全程思。你知道他和阿进也没什么亲人,如果能娶个自己喜欢的人,后半辈子也有意思。”
他把牛奶推到顾惜手边。
顾惜低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程琦又摸了摸她的头。
顾惜差点扔叉子。但她没有扔,扔有什么用。
如果她喊,为什么明明心里障碍还要摸她,她怕他说——所以正在习惯。
顾惜默默地吃完饭,心情复杂地上班去了。
公司里,大家还持续着之前的情绪,徐洋作为女政治犯的男朋友,再次红了一把。
八卦徐洋之外,对顾惜是分外的关爱,当然,因为级别关系,没人能真的说出关心的话,只是用眼神关爱着她。
顾惜一本正经心里羞愧,恨不能打包行李离公司出走。
好不容易坚持到下班,去看了顾念,顾念和孩子都好,已经在考虑年前出院了。但另一种眼神果然来了,和她担心的一模一样。
顾念看着她心事重重。
安星的父母看着她眼神警惕。
这些都是了解内情的人,每一帧眼神之后,流露出的深刻都带着这句话:
——那个女政治犯很可怕,差点弄死了徐洋。女政治犯肖想的男人更可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弄死了徐洋和女政治犯。
顾惜是那个男人的女人,同理不敢证,谁敢得罪顾惜就会被整死吧……
安星给顾念喂饭的动作都明显带了小心。
顾惜更加疲惫,草草告别就回了家,她的人生没了净土。
程琦正在家做饭,一见顾惜回来,他拿着一个调酒器出来,向天上一扔,随手潇洒地接住。
愉快地问,“惜惜,你要喝什么?”
顾惜忍着没有轮包过去k他一顿,只是把包扔在了门口地上,自己去沙发上坐。
程琦走过去,稳稳地把包拿起来,擦干净放好。
顾惜顺手拨拉掉沙发上的靠垫。程琦又去捡起来。
顾惜冷眼看着,她太清楚程琦现在想什么了,无论她挑衅,那混蛋也不会接招的。
他从来都是直奔重点,这一次,他的重点就是要重新回到她的生活里。
所以他和自己打赌,下了狠手。她输了,她把他叫回来。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不会理会自己的挑衅。
顾惜无计可施,可又气不过,也说不清自己气不过到底在哪一部分,好想打包离家出走。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这简直是奇迹,现在熟人都不敢给她打电话了。
她一接,是戴邵东。
戴邵东问,“有个急事,你方便说话吗?”
顾惜走到阳台,低声说,“没关系,你要约我吃饭吗?”
“吃饭呀——”戴邵东的声音变得尴尬,“那个以后再吃。我听我妈说,我表舅舅已经离家了。”
顾惜抱着电话,期待落空,自动忽略了戴邵东的话,还不甘心地说,“……你真的不请我去吃饭吗?”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就不能请我去吃个饭吗?!
那话里的求解脱意味已经准确传达过去。
戴邵东叹气的声音传来,而后他说,“顾惜呀……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过。那时候我以为你和程进在一起,觉得你被分手很委屈,我给琦爷打过电话告状……让他转告程进,以后不要再打扰你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