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邵东说,“那我得想想。”
顾惜笑,“你怕没钱吗?”
戴邵东说,“其实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品牌重要,不过入口的东西,口味也很重要。自己放心,比其他的重要。”
顾惜不知道他们家争产究竟会到什么级别,可是鉴于死过一次,她相信,戴邵东这人是干不成杀人的,那么他们家……
她想到这里问道,“你们家有你几个堂弟?”
戴邵东靠向椅背,说道,“我二伯一个儿子,就是这次和我一起创业的。我爸行三,也就我一个,你也知道。还有我四伯,我最小的堂弟,今年才20岁。”
顾惜问,“那你大伯呢?”
“大伯一个女孩,已经结婚了。”
“那结婚的这个婚姻幸福吗?”
戴邵东愣了,“你怎么问这么细?”
顾惜垂着睫毛在喝水,闻言看向他,“那就是说你这个堂姐,和你关系很好了?”
“这话怎么说的。”戴邵东满脸不明白。
顾惜也表现的很奇怪,“不是关系好,为什么我问也不能问?都是你的竞争对手不是吗。”
戴邵东:“……”
顾惜放下杯子,擦了手,继续在键盘上敲打。
戴邵东打量着她的脸色,觉得顾惜很凶,一点不温柔,半点不温柔,他以前都是错觉。不想解释,又怕她多心,说道,“我都说了,我大伯家是女孩,女孩又没什么竞争力,而且她婚姻也就是那样。”
顾惜嗯了一声,继续道,“那还说咱们的事情吧,品牌是重点。你准备怎么定位这新产品?”
“产品都没?”戴邵东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着急,好像恨不得早点回帝景城一样。”
顾惜说,“我当然急着回去,咱们俩一敲定,我就先走。”
戴邵东定定看着她,好像不相信,自己请的顾问就是这态度,他说,“那要不要我下午就把合适的人叫来,你先看看,把能用的人先用上。”
顾惜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现在十一点半,要不你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咱们再开始工作,你看可以吗?”
“你……”戴邵东身子前倾,“你不和我吃饭?”
顾惜困意涌来,她忍着,用手挡了一下,说,“我换地方睡不着,昨晚和没有睡一样。中午就叫点外卖,然后我想休息一会。”
戴邵东一听是这么个情况,合上电脑站了起来,“那你抓紧时间吃东西,不过刚吃完饭睡觉也不好。你过上二十分钟再睡知道吗?”
顾惜也站了起来,合上电脑,怕他多说任何一句出格的话,又问道,“那下午在什么地方面试,面试的时候要我说话吗?我一说话,就暴露了怎么办?”她说着往门口走。
戴邵东笑道,“看你是真困了,面试的事情我还行,你这样说我才想到,要不我自己面试就行。回头帝景城那边的再交给你,到时候人多,你不想出面,弄个摄像头就行。”
顾惜点头,开了门,“那下午你就不用过来了,去面试吧,这种职位的面试,餐厅里进行就可以,主要看一下大家想法是不是一致,其实我不去也好。”
戴邵东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迟疑着,
顾惜叹了口气,把他送出去,关上了门。
这人太喜欢操心了。
她从门边的可视门镜上看到戴邵东进了电梯,转头就往自己卧室去。一开门,程琦正坐在窗口位置看书,神色端凝,再正经不过的样子。
顾惜才不上当,几步走过去,看看左边衣帽间,他的衣服已经挂好。
她又极快地走到另一边,果然,自己的几件衣服也挂着。
她恼火地怒视着程琦,“我说了不要动我的衣服。”
程琦把书翻了一页,说,“太闷了,你在外头说工作,我又不能出去……没有事情做。对了,我挂的好吗?”
顾惜抬手,差点想拍自己一下,“你怎么这样,就像昨天晚上,你那样……我今天工作都没精神。”说完钻进去洗手间,顺手锁了门。
程琦看着那扇门,低头笑,他要把女朋友逼成复读机了,顾惜可怜的,只会一次次强调她要工作。
洗漱间里传出来水声,他抬脚,踢了踢自己面前的地毯,那里边角被自己走路刚刚带了起来。他看到地毯平整了,又看向大床。
顾惜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梳妆台,拿了自己的化妆包,翻出乳液,一看程琦还看自己,她说,“这种时候,你应该错开目光。”
程琦说,“我看看你用的什么,你看我都没过去。”
顾惜恨恨地走去洗手间,双手揉着乳液,边走边说,“我不管,你今晚自己找地方去睡,不许你今晚留在这里。”
程琦不说话。
顾惜从洗手间探出身子,看着他说,“你怎么不说话?”
程琦说,“我在想,你刚刚为什么打听戴邵东家的人,是帮我问的吗?”
“……”顾惜走出来,把剩余的乳液揉在手上,慢声说,“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他挺防备他二伯和四伯的。他觉得大伯是个女儿,就少了利益纠葛,就算有人要和他过不去,也理所应当是有儿子的。可这是什么理论。”
她拧着眉头,揉着手,“你想想,如果我是有女儿的那个,我才更要争取呢。如果是个坏人,也许恨不能他们都倒霉,那么唯一的,不就变成必须的。”
程琦抬手,靠在自己嘴边,“这倒是个全新的思路。”他半自语地说。
顾惜从化妆包里又掏出梳子来,说,“而且你见过他大伯吗?我受聘当新娘的那天,隐约见过那个人,长得并不像与世无争的样子。”
程琦笑起来,“受聘当新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