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笑够了,祁言总算将那不正经的样子压制一点回去,一手顺着她的发尾,一边将她搂到怀里。
“还有一点点,不过没什么关系。”俞晓鱼闷声闷气道。
昨夜的祁言很温柔……所以,她并没有受很多苦。
“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做早饭。”祁言将她放到床上,蹑手蹑脚钻出被窝。
俞晓鱼突然叫住他:“如果换衣服,你能不能在这里换?我不想你走太远,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祁言出于本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又点头应好。
他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须正装出席。
祁言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纯白如鸽翼的衬衫,他抬臂穿过袖子,另一手从背部将领子翻出,再顺势从另一只袖中穿过。
祁言立领抖了抖,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背部狰狞的伤疤还隐约可见。
俞晓鱼心头一颤,她没忘记这道伤的来源。
每每看到,她总忍不住自责。
如果不是为了就她,祁言怎么会受伤?
那道伤那么深那么长,该有多痛?
会有多疼?
为什么拼尽全力忍耐那种痛楚,也还要守护在她的身边,拥着她入睡。
为什么呢?
那时候,如果祁言逃跑完全来得及,赶得及救援,赶得及救治伤口。
可是他宁愿冒着失血过多的危险,也要待在她的身边,陪伴她一起面临恐惧,面临危险。
为了俞晓鱼,祁言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没由来的想到了先前那个可怕的梦——祁言坠海身亡了,这个明明说好会永远守护在他身边的骑士,总有一日会从她的身边消失。
不过也是,好像祁言一到她的身边就灾祸不断,她从未带给他什么幸运,一直都是在害他受尽苦难。
俞晓鱼心惊,她抿唇,避开那道灼目的疤痕。
但是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不要想太多。
她和祁言一定会平安无事,白头到老。
祁言注意到了俞晓鱼的目光,下意识回身,以眼神询问她。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平时都是怎样打理自己的。”俞晓鱼笑了一下。
祁言将纽扣抿好,又按照寻常那般,将淡雅的液态香水自喉结抿到衣尾,最后,长腿一迈,几步凑到俞晓鱼的床边,说:“还差一步,还差晓鱼的一个早安吻。”
俞晓鱼心跳紊乱,她结结巴巴:“那你平时没有我要怎么办?”
“一直幻想被大小姐吻醒,直到今日,美梦成真。”祁言风轻云淡,如此娴熟地说道。
真……真是聒不知耻!
但她还是满足了管家大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凑近了,在祁言的嘴角印上一吻。
“今天的大小姐是蜂蜜味的。”
要……要你多嘴!
他总是时不时都在提醒俞晓鱼,之前她几乎崩溃的所作所为。
祁言微叹一口气,这次倒似真遗憾,他轻说:“如果有可能,很想现在再来一次。”
俞晓鱼这下是真的要炸了,她用手捂住脸,企图消下那点热度,嘴上催促祁言:“我……我饿了,快去做饭吃。”
“你饿了可以吃早饭,那么我饿了,可以吃什么呢?”
“吃……吃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她真的要阵亡了啊。
“不如考虑一下食用你如何?是要清蒸还是红烧,或者是……生吃呢?”
祁言的重音落在“生吃”这两个字眼上,齿间咬死了字眼,还带着微哑的转音,尾调上扬,覆上一层暧昧的剪影。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俞晓鱼这样想。
她又变成沙丘里的鸵鸟,只知道将头埋到厚厚的沙土里:“我饿了,再不做饭胃要疼了。”
她四两拨千斤,不想和祁言在那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就怕他真的说干就干,临时起意,将她……上上下下都洒上“酱料”,煮熟食用。
唔,好羞。
祁言吻了她的额发,果真出了房门做饭了。
俞晓鱼这才打理好自己,从屋内小心走出来,嗅着从厨房飘来的绿豆清香,一路摇摇晃晃走过去。
还没等她走到半路,被冷落了一个晚上的芝士就急忙凑过去,蹭着她的脚踝绕啊绕,阻止她前行。
芝士已经吃过猫粮,这时全然忘记给它喂食的祁言的好,只知道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万人迷俞晓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