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睡在俞晓鱼的身边咯?
俞晓鱼还在垂死挣扎:“那么,我去睡沙发?”
祁言风轻云淡:“沙发或许坏了。”
“咦?是吗?刚才还好好的。”
他轻笑一声,如簌簌夜雪,落地即逝:“那么,你稍等我五分钟,我去弄坏给你看。”
“……”看来毫无商量的余地了。
祁言掀开被子,坐到床边,他拍了拍身侧,又一声轻笑:“你为什么离我这样远?我很可怕吗?”
俞晓鱼脊背发麻,一边是感性驱使着她,听从祁言那磁性而性感的话语,听从他的指令接近他;一边又是理性驱使着她,不要被祁言所迷惑,抗拒他的命令离他远远的。
究竟该……怎么办?
俞晓鱼很不争气地又面红耳赤了,她垂头,玩着手指说:“我……我不怕你,不不,我有一点点怕。就是我们现在好像……做那个事情不太合适。”
“什么事情?”祁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抿唇一笑,“你说的是哪个事情?不如说说看,我想知道,我所想的事情,和大小姐想的事情,是不是同一件。”
“……”这真的不是在调戏她吗?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吧?
俞晓鱼默不作声。
反倒是祁言得寸进尺,他凑近了,突然将俞晓鱼的一只手腕扣在床前,半俯身,居高临下望着他,眼底有些许难言的情绪,变得幽深而神秘莫测。
祁言再次启唇,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他问:“您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是这样吗?”
他勾唇,划开淡淡的弧度,将湿热的唇印在了俞晓鱼的耳根上,留下浅浅的余温,挥之不去。
☆、42|
“你在发抖,是真的害怕吗?”
祁言突然将头从俞晓鱼的肩侧抬起,隔着薄纱般迷幻的灯光,他的一双眼眸亮的出奇,微微合上,显露出一丝不太对劲的失落。
俞晓鱼愣了,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这是……紧张?兴奋?
反正肯定不是害怕,但是亲口说出来真的很令人羞怯啊。
祁言大人你就不能稍微懂一点少女心?
“果然是吗?”祁言的声音犹如那种粘稠的蛛丝废网,从空中陨落,改在她的耳廓上,明明若有似无,却令人无比在意。
俞晓鱼如鲠在喉,刚想出声,就被祁言用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唇瓣,示意她噤声。
良久,原本虔诚的噤声动作改成了略带媚态的碾磨,他用指尖悄悄摩挲着俞晓鱼的唇珠,低语:“我只是没有经验。”
“没有经验?”俞晓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不自觉想到了其他方面。于是,瞬息之间,她的脸颊就冒出了红晕。
“我从未喜欢过除了大小姐以外,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你都会想些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害怕我。”
“祁言……”俞晓鱼微蹙眉,企图将祁言脸上的那点阴霾驱散。
虽然她已接触到了面具之下的祁言,却越相处越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面的落寞与孤寂。
她自己仿佛就是祁言的精神寄托那样,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自己,祁言将会如何生活。
可是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
祁言明明……这么好。
俞晓鱼握住玩弄自己的唇瓣的那一只手,目光坚定:“你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喜欢我喜欢的这么……卑微。”
祁言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只是他眼底的光仿佛普及到了俞晓鱼的脸上,暖熙的柔光,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俞晓鱼手心出汗,她本就是极虚极寒的体质,一年四季手脚冰凉,一紧张手心就忍不住沁出汗。
她语无伦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祁言太尊重我了?有时候会想要祁言粗暴一点?我……你等一下,我得想想怎么说。”
俞晓鱼想要看看真正的祁言,无论是粗暴的祁言,还是迷乱的祁言,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诱导着她一步步朝他走去。
这就是祁言的魅力,如同珍珠一般耀眼,闪烁着濯濯微光的星月。
她红透了脸,轻轻说:“我从前,也就是失忆的那一段时间,就开始注意祁言了。在不喜欢沈畅,也不喜欢你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你身上有某种吸引力,就是吸引着我注意你。而且你也从未撩拨过我,所以那种魅力和你主动勾引无关,而是你由始至终,一直会萦绕在身的某种特质和魅力。”
她几乎要把全部内心活动都剖开解析给祁言看了,甚至还配上主观注释,一点一点领祁言来解读自己的内心。
但是她……就是想要给祁言看,想要将祁言那一点不安尽数消除。
而不是让祁言自己去调整心理,是由她给予他所有安全感。
这就是俞晓鱼的报答,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保护祁言的措施。
就像他从前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一样,俞晓鱼也想要……好好保护祁言。
她要大声而坚定地告诉祁言——我爱你。
所以,请不要担心。
“大小姐……”祁言显然有些惊讶,他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样的言语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他也从未自负想过没有那些记忆,她的小姑娘也会义无反顾再次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