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和顾长生胡闹完, 顾长生便将就着在她这张宽不足半米的床上躺下了 。
等乘务员一脸无语的给他们换好票, 皂荚便一脚给顾长生踹了过去。
床太小, 皂荚不好发挥, 蹬过去的腿被顾长生夹住了。
皂荚:“......”
顾道长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斜对床看着他们乐呵呵的阿姨。
皂荚:“......”
顾长生怕皂荚恼羞成怒, 十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飞快地从床上坐下来, 在行李箱里给她找出来洗漱用品,把牙膏给皂荚挤上后,放到她床前窗边的小桌子上。
桌子上昨天晚上被那好吃鬼扒过的痕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顾长生趁着她睡着到时候做了什么。
皂荚也没多问,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漱口杯就往火车可以洗漱的地方去。
时间还早,加上皂荚昨天晚上的安神诀, 车厢里的人几乎都在睡。偶尔有被皂荚轻轻的路过声惊动的,也只是在狭窄的火车床上嘟囔两句,然后裹着被子翻个身,很快又睡过去了。
火车上的洗漱池在两节车厢的中间,旁边还捎带一个厕所。
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洗漱池很干净,只是卫生间似乎有人在里面。
皂荚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个。
眉眼弯弯, 极其精致。
皂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洗漱台上,认真看着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顾长生感情甚笃,生活也十分和谐,她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怪好看的。
这样想着,她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自主伸出手......
摸上了她的脸。
而与此同时,她原本的脸上,也传来温热的触感。
皂荚:“......”
她真是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妖怪了啊......
皂荚一边感慨着,一边伸手将洗漱台上的漱口水泼到了镜子上。
她脸上的温热感立马消失了。
而对面原本平静无波的镜子却像被水泼进了镜子内里,以皂荚泼水的地方为中心,开始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就像投入了石子的湖水一般。
皂荚耳朵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叹息——
还怪惬意的。
皂荚双手环胸,凉凉地看着。
惬意不过片刻,原本动静还算平缓的镜面的动作却突然激烈起来!
就像突然被煮沸了一般,从镜子下面层层叠叠的冒出一咕噜的泡泡!
原本惬意的感叹再也不见,皂荚耳朵里传来尖厉的叫喊!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顾长生虽然不像她刚刚回来的时候那般神经质,但病总归还没好完全。
这病具体体现在,但凡他经手的她的东西,他都会在上面留点什么痕迹,用来宣示主权。
只是皂荚没想到,顾长生连漱口水都不放过......
而且......
他留下的东西......
也有些狠。
皂荚手上掐了个咒诀,对着快烧化的镜子道:“你还不出来,是打算直接化在这里面么?”
皂荚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原本咕噜咕噜翻滚的镜子顿时平静了不少。
她耳边凄厉的叫声也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小声啜泣。
嘤嘤嘤的。
那哭声里的意思是它还怪委屈的。
皂荚:“......”
只是两年没出来,现在的妖精都这么矫情的吗?
皂荚看了眼时间,她在这里已经浪费了好几分钟了,她忍不住往镜面一弹——
那嘤嘤嘤的声音登时就是一噎。
然后便是不断地打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