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置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张御医等人都凝神静气观察。见他果然是用湿的牛皮纸包裹乌头放在火炉灰里煨。时间也就半个时辰左右,取出来打开,乌头便已经炸开成一道道的裂缝了。跟经方上所说的一样。
黄郎中调制好两枚药丸,这才捧着双手递给陆锦屏。
陆锦屏没有接,对张御医道:“御医大人,你觉得整个炮制过程有没有问题?”
“没有,都是按照经方做的。”
“那好,那就请御医大人您亲自负责测试吧。免得以后还有什么怀疑。”
张御医也不多说,接过了那枚药丸,径直走到几头肥猪面前,选了一头最壮的,这肥猪已经被捆好了,当下有捕快撬开了肥猪的嘴,张御医亲自将药丸放进肥猪的嘴里,然后往里灌水,硬把药丸灌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等待。
根据张大郎所说,他父亲服下大红丸之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开始出现反应的,一个时辰差不多两个小时,陆锦屏却也没叫张御医换地方休息,而是让他坐在那里等待。以免将来怀疑这中间又搞什么手脚。
果然,差不多一个时辰到了的时候,那肥猪开始出现问题,哼哼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开始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嘴角开始流淌着口水。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张御医盯着肥猪的反映,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大郎就是给父亲连服了两枚药丸然后死掉的。所以,差不多相隔相同的时间后,张御医又把剩下的一枚大红丸也给那头肥猪服下了。
这一下,那肥猪情况急转直下,很快就站不稳了,躺在了地上,不停开始抽搐。再过得片刻,便一面呜呼了。
猪的死亡时间比人要快一些,只因为人当时有郎中抢救,而猪没有。
张御医手里紧紧撰着那本医书,死死盯着地上的死猪,半晌,才展开医术,又把那医方好生看了一遍,不由摇头道:“想不到葛洪的经方也会治死人!”
陆锦屏道:“不是经方本身出了问题,而是炮制方法。我知道一种新的炮制方法,是专用用于炮制乌头、附子的,用我的新方法,这经方就不再会毒死人,而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
“哦?”张御医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乌头和附子都是剧毒之物,虽然对治疗痹痛、风湿肿痛等有奇效,但是,用药很容易中毒,这也是医者最难处理的事情。真要是能去其害而留其利,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连葛洪这样的名医都没办法,谁又能做到这一点呢?”
陆锦屏玩笑道:“看来,张御医不太相信我有这个办法。”
“哪里,爵爷严重了。”
“这样吧,我亲自处理一下乌头,然后再配药,咱们再做一次测试,御医便可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哦?爵爷真有此良方?”张御医显然还不相信,可是见到陆锦屏说话如此自信,不由得有些疑惑。尽管先前他好生夸奖了陆锦屏的医术,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起的,毕竟陆锦屏太年轻了,而中医很大程度上是经验医学,经验非常重要。年轻到底缺乏经验,所以医术肯定高明不到哪里去。
陆锦屏也不多说,道:“我现在要单独炮制乌头,张御医你们请到花厅奉茶,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然后请张御医您来用我炮制的乌头入药。再配置几丸大红丸看看疗效。如何?”
张御医缓缓点头:“既然爵爷有如此神术,老朽那是一定要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