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男人的嗓音稍稍提高了些,一边把脸埋进上玉的手肘处蹭了蹭,像娃儿撒娇似的:“我饿了,我要吃饭。”
上玉:“……”
黄钟:“……”
鹞子:“……”
“太医——!!!”
方才刚走的那名老者又背着医箱匆匆赶来,见到生人,华阴候直往上玉身后躲,上玉连哄带骗地,好容易把他推出来,熊孩子竟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鹞子见了,试图阻止:“还请侯爷自重些。”
“不要!坏人!”他把上玉的手藏到身后,又啪地一声打掉鹞子的手。
“这……”
上玉冲鹞子使了个眼色,摇摇头。
黄钟面色青黑,看向老者:“侯爷他……究竟怎么了?”
老者捋了捋胡子,仄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侯爷所以醒转得如此之快,全凭老朽方才开服的那一碗虎狼之药,只是药性凶猛,非常人所能承受,且看侯爷目下这般,只怕是药物带来的后遗之症。”
“你!”黄钟一时惊怒,“你竟敢私自对侯爷下虎狼之药?!”
“老朽只是为救侯爷性命,若非如此,侯爷性命危矣。”老者不慌不忙地道。
“阿娘,他好凶啊。”修长的手指小心地点了点黄钟,一边又拉拉上玉的衣衫:“阿娘,我肚子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上玉:“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吃饭。”抬起头,对黄钟道:“你先去备点吃食,让我同医官说几句。”
黄钟变了脸:“莫非公主有话不欲叫奴听见?”
上玉:“……那你留下。鹞子,你去。”
待鹞子出去后,她看向医官:“您当初既敢对侯爷用此虎狼之药,想必亦备下了解决之法。”
老者闻言,抚着胡须瞅了她一眼,面带赞许:“公主睿智,老朽用药前曾斟酌再三,如无十成把握,断不会拿侯爷金躯顽笑,请公主放心,此药性虽猛,却能随着人的体/液排出体外,待药力完全散去,侯爷便能恢复如常。”
上玉点点头:“原来如此,不知需时多久?”
“这个……老朽也不好说,有的人要几旬才能复原,有的只要十几日。”
“哦…”垂眸,看着身侧呆呆仰头望着她的男子,仍是那副温润清雅的好皮相,芯子却像换了一个,见她垂头与他相视,竟吐出舌头笑了笑,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腕上,甚是依恋:“阿娘~”
上玉:“……”
她猛咳了几声:“直到药力散去前,他都会是这幅样子吗?”
“正是。”老者背起医箱,满脸慈祥地自动告退了。
一旁心如死灰的黄钟:啊~我英明神武、智计百出、风姿隽逸的侯爷呀嘤嘤嘤~
鹞子恰巧端了饭来,榻上的华阴小朋友一见,高兴地如同村口的二傻蛋,捧着碗猛吃了几口,想到什么,又把勺子递到上玉面前:“阿娘,来,啊——”
上玉:“……”
“不用了,你…你自己吃吧。”她抬手阻挡,却见对方长眉一垂,倒个八字,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阿娘为什么不吃?”
上玉:……真他妈要命。
无奈,只得应道:“阿娘还不饿。”啊呸!谁是他娘?!甭管怎么着,把这非分紊乱的称呼改过来先。
她想了想,俯下身子,咧嘴攒出一个笑,如同即将诱骗纯情少年的大尾巴狼:“小郎君,不许叫‘阿娘’,要叫‘姊姊’。
”
“阿娘!”男人很固执。
“姊姊!”
“阿娘!”
“……”上玉深吸了口气:“你不叫‘姊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别……”他一把扔下勺子,揪紧她的手臂,仿佛极为害怕:“阿娘别不理我,我会乖。”
“好,那你听我的话,叫‘姊姊’。”
“姊…姊姊”
“乖。”上玉下意识地探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一时有些怔愣,他见她停下动作,主动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眨巴着眼:“要姊姊再摸摸。”
上玉:妈耶,这也太乖太可爱了叭。
黄钟:…嘤,侯爷你怎么能堕落至此啊?
鹞子:殿下怎可与男子如此亲密?这根本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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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我才想起来虎狼之药好像是指那啥……算了算了,就当它是普通的药叭~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