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您这样一装扮,比莲池中的那一池睡莲也美。”绿袖也跟着开口。
侍书只是抱着衣服站在一边看着她,眼中闪过羡慕的神色,连天天和她在一起的雪菱都忍不住夸赞了她几句。
“小姐,你别说,这么一装扮,还真有些像天上的仙女,贵气逼人。”
“雪菱,连你也来打趣我?”田流苏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忙开口掩饰。
用过早善后,宰相府的众人便开始迎接来往的客人,田流苏去了老夫人的屋中,她多日未去了,想着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该去给她请个安。
田明月穿着田流苏给的那套衣料做的衣服和头面,果然华贵美艳,一身衣服衬得她明媚娇嫩,顿时脱离了小家子气。
她看到田流苏的打扮时不禁又有些眼红,觉得那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可能会更好看一些,她忍不住口气酸溜溜额问田流苏:“二姐姐,你这身衣裳头面很是漂亮,为什么那日没有将这一匹衣料给我?”
田流苏只觉得好笑,她不由得开口道:“妹妹,这衣服头面是昨儿大哥哥送给我的,听说府中姐妹们都有的,难道你没得么?”
“什么?大哥哥送的?可大哥哥送我的并不及你的好看。”田明月撇了撇嘴道。
“好妹妹,你身上的这身比我这可华贵多了,你穿了真是好看,现在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我们还是去前院吧。”田流苏上前一拉田明月,二人往前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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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滴滴,差点又重复了哟,幸亏又检查了一遍…
029 群芳荟萃,黛侧妃晕眩
宰相府大公子回府,天启贵族齐来相贺,这本来是田流月准备举办的一个小型宴会却因田流枫的归来被无限放大好多倍,成了田敬邀请京城贵族庆贺田流枫回归相府的接风洗尘宴了,这个消息瞬间风靡京城,贵族们为了搭上宰相府这条大船争相来贺,到现在就成了这样的景象,相府外车水马龙,大门两侧停了几十辆奢华的马车,京中贵族女眷和叫得上名的世家公子都来了。
田敬和田流枫将来客中的男宾都迎进了相府的颐和厅,大夫人和田流月则将女宾都安排在了相府著名的花园中,“贵妃亭”就在这个园子中,筵席就在亭子两侧的空地上。
田流月今日穿了一身芙蓉色金丝软烟罗牡丹长裙,外罩白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如凝脂活色生香,头发高高挽起成飞燕髻,满头珠钗翡翠,流苏璎珞,举手投足优雅端庄,顾盼生辉,她得体的领着各府小姐游花园,观赏园子中的奇花异草,和那些大家小姐们轻声软语嬉戏着。
传说宰相府大公子十年磨一剑,在外游学整整十年今日方才归来,他白衣翩翩,俊美如玉,文武兼修,实为天启栋梁之才,此次回京皇上便会让他直接入仕,所以宾客们来此的主要目的还是想一睹相府大公子的风采。
而女宾们除了是为了田流枫而来,还是为了近日美名传遍天下的皇上亲封六品县主田流苏来的,坊间都在传说相府二小姐以小小庶女之身,嫁给长安王世子为正妃,后被人掳走扔到甜水村,她不仅在那里过得风生水起,还做了天启第一位女村长。
村长本来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关键是这村长据说是神授的村长,她能看得懂天书,根据秦家庄流传下来的天书培育出了粮食种子,粮食是定国安邦的基本,所以连皇上都对她大加赞赏,下旨将她封为县主。
只是在这些风光之事的背后还有一件事便是她与长安王世子和离之事,这件事已经被皇上在圣旨中公开昭告天下了,百姓中不但不觉得田流苏和离是一件多么不光彩的事,反而悄悄相传是因为长安王世子对不起她,才遭到她的和离的。
八卦是任何一个时代的女人们都不会过时的话题,因田流苏近日重新被田敬和唐婉蓉接回了府中,所以,她们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前来围观她的,虽然三年前她一度成为京城中人的笑柄,但是此次风光回京,人们对她的看法多少是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当然女人们对于她都是羡慕嫉妒恨的,嫡庶有别,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规矩是不允许她一个庶女有如此多的光环的,虽然她风光的回了京,但是与长安王世子和离之事却成了她的一个不小的污点,她们在背后对田流苏的风评还是嘲笑加瞧不起的,再如何风光还不是被和离了的?
田流苏和田明月到达花园中的时候,大多数夫人小姐们已经来了,都在和自己互相熟悉的人相伴逛园子,一时间美人成群,如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田明月是二房唯一的孩子,这在古代似乎是个异数,因为是唯一,所以二房田礼和二夫人都将她视若珍宝,这些年每每有贵族邀请相府女子前去参加宴会,田明月都必去,所以对京城贵族中的小姐们也认识的很多。
她和田流苏一走进花园中,便断断续续的吸引了其它人的目光,田明月甜美可爱,一身衣裳华美贵气逼人,头面也是市面上极少见的。
再看田流苏,一身翠绿裙衫虽不是顶好的衣料,但胜在颜色鲜亮,款式新颖,是她们都没见过的样式,配上那套绿宝石头面恰到好处,将她衬得明眸皓齿,光艳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田流苏以前在相府中的日子只是比丫鬟稍微强一些,从没有在这些贵族小姐们面前露过面,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所以当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她,只是互相问身边的人这女子是谁。
“明月妹妹,你终于来了。”刚进了亭子,就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二人抬头向那女子看去。
“玉红姐姐,你也来了?”田明月一看是靖王府的小姐景玉红,忙欢喜的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妹妹,这位姐姐是谁?”那女子打量着田流苏,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开口问田明月。
“玉红姐姐,这位便是我二姐姐流苏。”田明月这一声声音很高,众人听到这话后都转过头来,打量着田流苏。
田流苏浅浅一笑,气度悠闲的站在那里,任由众人眼睛在她身上刮来刮去。
田明月笑了一声,又挨个给田流苏介绍了亭子中的几位夫人和小姐们,田流苏本来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也没想过记得她们的名字,所以只是例行公事的和众人行了一礼,便欲转身离开这里,找个清静之地歇息。
“这位便是被云世子和离的流苏小姐么?”正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田流苏苦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她就知道今日这些人必会提起这事,果不其然,她躲都躲不开。
“靖王妃,我就是田流苏。”她转过身来看向那开口的妇人,一身端庄冷肃之气,墨绿宫装,金丝滚边,正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既是和离之人,还是个乡野村妇,地位低下,相府怎么能容得下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子?而且今日这么多贵人齐聚府中,她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招摇,还有礼义廉耻么?”
靖王妃是来客中地位最高的了,她一开口,其他人纷纷低下头捂嘴偷笑,眼中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姨母,您怎么跑这里来了,母亲等您好久了。”这时迎接了最后一批宾客的大夫人和田流月领着几个女子姗姗而来,她看到田流苏也在这里,忙敢上前几步走了过来。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叫我一顿好找。”
唐婉蓉随后也走上前来,向靖王妃唐婉清行礼,二人同是唐国公府的嫡长女和嫡次女,当年一个嫁给靖王,一个嫁给田相,这些年和唐国公府互相扶持,互相照应,在朝中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今日流枫回府这么重大的节日,朝中大臣几乎齐来相贺,你怎么能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出来蹦跶呢?这里来的都是京城最尊贵的人儿,冲撞着了谁沾染了秽气你可能担待得起?”
唐婉清上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不是抱怨唐婉蓉,其实字字都是冲着田流苏来的。
“姐姐,妹妹现在在相府日子过得苦哇,日日操劳打理这内院之事,还被人觊觎着掌家之权,如今二小姐回府又有诰封在身,深受皇上宠爱,不仅将姐妹们压了一头,连我在她跟前也是陪着小心,生怕薄待了她连累相爷遭皇上训斥。”
唐婉蓉说完还掏出丝绢轻轻擦了一下眼角,一副愁苦烦闷委屈隐忍的样子顿时博得了在场女子们的同情。
这一席话的意思就是田流苏回来后在府中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六品诰封不将姐妹们放在眼里,连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也肆意欺负打压,甚至还对田敬也有所威胁。
这样的不敬长辈在古代可是大罪,是被所有贵族夫人们都排斥的,一府主母在家族里要有绝对的掌家权,是丝毫不容人侵犯挑衅的,因今日来的都是府中的受宠的嫡庶女或者当家主母,所以众人一听这话都对唐婉蓉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对田流苏这样的恶女都纷纷指责了起来。
那些先前本来对田流苏还有些好感的几个女子听了唐婉蓉的话也纷纷皱起眉头郁郁不乐,避开她一丈远,生怕真的沾染了她的秽气。
“母亲莫气,这样高兴的日子您怎么能生气呢?二妹害得三妹刺了我一簪子,我都原谅她了,您也看开些吧,毕竟二妹从小没有姨娘嬷嬷教养,您又事多分不出身来好好教导她,又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生活了几年沾染了恶习也无可厚非,今日是哥哥的好日子,您应该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