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将稀粥喂到苏婉的嘴里。
苏婉假装仍在昏迷,任由婆子给自己喂粥,慢慢的,一碗稀粥喝完。
那婆子却不急着离开,就坐在那里盯着苏婉的脸看,嘴里嘀咕着说:“这江南来的小姑娘就是好看,怪不得张妈妈这么紧张。唉!要是我家大山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就好了,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漂亮。”
说着捏了捏苏婉的脸,赞道:“真水嫩啊!”
苏婉被这婆子捏的寒毛悚然,好在没多久,她总算离开了。等到她走远,外面彻底没了动静,苏婉再次挣扎着下床。
她躺的太久,全身都有些僵硬,费了好大力气才走到门口,却发现房间的门被锁了起来。而窗户开的很高,根本没办法爬出去。
苏婉顿时焦急,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办法,只能继续装昏迷,然后见机行事。
到了晚上,那婆子又来喂她吃东西。
苏婉一边喝粥,一边在心里想:不如把她打晕,然后逃出去。
可她从没打过人,没有把握一下子把人打晕。这要是弄不好,再把妓馆里的人引来,那可就惨了。
想来想去,这个法子行不通,便决定试一试利诱。
眼看婆子已经喂完粥,苏碗睁开眼,小心的唤:“婆婆。”
王婆子猛地听见声音,顿时意外。却见原本昏迷着的小姑娘,此时正揪着被子,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自己。
“你醒啦!”王婆子说。心里却想,这姑娘肯定会成为头牌。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一个老婆子见了都忍不住怜惜。若是换做男人,哪还吃的消。
苏婉见这婆子面目温和,不似张妈妈那般凶狠,胆子大了几分。
她一把握住王婆子的手,哀求说:“婆婆,我是被坏人拐卖到这里的。求你放我离开,必当重金酬谢。”
王婆子一听这话,却是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可没这个胆!张妈妈要是知道,还不打死我。”说完转身就走,生怕苏婉再缠上自己。
苏婉大急,大声的唤:“婆婆,婆婆,我求你了,帮帮我。我父亲是扬州城的富商,很有钱的……”
可王婆子早已锁了门,脚下生风了离开了。
苏婉一阵绝望,坐在床头默默垂泪。谁知没多久,房间的门又被人推开。这一次,来的是张妈妈。
苏婉顿时紧张,整个人充满戒备。
张妈妈却只是对着苏婉一番打量,点头道:“这醒着的时候,倒是比昏迷时灵动了几分。可惜一脸病容,太过孱弱。罢了,给你两天的时间将养身体,可别跟我耍花招。”说着语调充满威胁。
苏婉一惊,想到刚刚被逼死的女人,害怕的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乖顺,张妈妈满意的笑了。
她就喜欢这种温顺又胆小的,省心还好拿捏。
张妈妈离开后,苏婉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第二天,王婆子又来送饭。苏婉一把抓住她,恳求说:“婆婆,你帮我去官府报案,我给你500两银子。”
王婆子上上下下打量她,手一伸,道:“银子呢?你先给我。”
苏婉为难的说:“我现在没钱,等出去,一定给你。我爹是扬州城的富商,500两对我家来说,只是小钱,绝不会赖你的。”
王婆子根本不信。
她听张妈妈说过,这小丫头是江南一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长的好看,被家中老爷惦记上,这才被善妒的正室发卖到妓馆。
这些,身世簿上都有记录,否则张妈妈也是不敢惹事的。
王婆子没好气的说:“你呀,既来之,则安之,认命吧!这院子里养了好几条大狼狗,门口还有打手看守,你是逃不掉的。”说着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苏婉的哀求和叫唤。
苏婉急坏了,在房间里一边大叫一边拍门,却根本没有人理会。
之后,王婆子依旧定时来送饭,却不再理会苏婉,每次都是放下碗筷就离开。苏婉越发的绝望。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
这天,张妈妈再次来看她。并带了两个婆子,将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苏婉面无血色,以为张妈妈终于要逼自己接客了,害怕的眼泪直往下流。心里却在想,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这样一想,眼泪流的更凶了。
张妈妈见她一副悲苦模样,没好气的说:“别哭了,你命好,长的实在出色,我不会轻易让你接客的。”
苏婉一听这话,立刻看向张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妈妈勾指抬起苏婉的下巴,一边打量她的脸,一边说:“我预备好好的教导你,然后养在深巷里,卖给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做外室。这可比做妓强多了,你好好把握,哄的贵人高兴了,说不定能平步青云,被娶回家去。”
苏婉一听这话,眼睛转了转。
这就是说,她还有机会逃跑。
苏婉假装乖顺,细声细语的说:“多谢妈妈提携,日后若是发达了,定不敢忘。”
没想到苏婉这么懂事,张妈妈更加满意。
她给苏婉起了个新名字,叫芙蓉。之后将她送到隔壁院子,和几个新来的姑娘一起学跳舞。
苏婉小的时候,其实学过舞蹈。虽不是跳的很好,基本功还是有的。但是此刻,却不敢表现出来,只笨拙的扭动身体,尽量的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