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王虫准备破坏涅尔瓦的防护罩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
王虫突然放开了涅尔瓦,转而看向了隔着一层透明材料的天空。
星光耀眼,陆玦也不自觉的抬眼,除了星星之外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然而陆玦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所位于的这颗星球之外,正爆发着一场局部战\争。
虽然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役,但一方是驻扎在联邦边境的联邦军校所属的部\队,另一边则是代表弗拉维乌斯帝国最强大军\事力量之一的护卫军团。两方的战斗注定不会输给一般普通的战\役。
然而就在两方军\队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在弗拉维乌斯帝国方向,出现在一小股虫潮反应。
谁也不知道虫类们是如何在星际的各个星系中自由快速穿梭的,等战斗僵持着的联邦与帝**\队双方发现它们的时候,虫潮已经进入了这个小星系,所过之处撞毁一座座飞船。
而面对虫潮,联邦与帝国的军队几乎默契的同时向着虫族进攻,在种族战争面前,所有个人恩怨全都不值一提。
直到目前为止,星际的科学家们还不清楚王虫是如何与其他虫族进行联系的,但有一点他们却是知道虫王与虫族们的联系可以跨越星系漫长距离,即使太空之中没有任何介质传播,或者利用了一些介质,但是人类尚未发现。
王虫看着天空,及时赶到这座星系的虫类们只有一小簇,因为联邦与帝国的同时压制,虫潮坚持不了多久。
王虫瞥了一眼陆玦,‘配偶’的身体很弱,并不能进行长时间的太空旅行。几乎是瞬间,王虫已经在自由与‘配偶’间做出了选择。
尾巴一扫,王虫将陆玦再度拉到了他的身旁,此刻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最后陆玦看清了那个巨大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只庞大如同教科书中早已在六千多万年前灭绝的恐龙般的生物,但是比陆玦记忆中人类复原出的恐龙的样貌还要狰狞恐怖。
巨大的背刺,利齿,翅膀,尾巴,尖锐的爪子,几乎没有使劲,便拨开了空间站的顶层。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天空的星光,陆玦只觉得右手中指一痛,这才回神看向抓住他的右手留下一个清晰牙印的王虫。
因为四肢快要冻僵,王虫的牙印不深,所以未出几滴鲜血。陆玦看着王虫将伤口处的血迹舔了舔,随后伤口便开始结痂。细胞活化的速度比之前接触的药剂都还要快上几分。
陆玦看到王虫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刚想努力分辨,腰上蓦地一松,王虫放开了他,消失在了黑暗里。
陆玦在原地等了许久,一直到他获得救援。
第74章 我的殿下
陆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虫潮来袭的第二天了, 他睁开眼睛, 起身, 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但随后警觉的彻底苏醒。
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柔软的床铺, 随着他醒来的动作亮起的灯光, 宽大舒适的房间, 以及房间窗户外的浩瀚星辰。
意识逐渐回笼, 模糊间陆玦记得在王虫放开他没有多久之后, 在他因为周围温度的持续降低冻死之前, 有自称是弗拉维乌斯帝国的救援队赶到了他与涅尔瓦这边。
带队的是同样受了伤的西瑞尔。
比起只是腿部受伤服用药剂伤口就已经结痂的他的来说, 涅尔瓦的伤势明显更重。身上多处骨折骨裂,甚至断裂的肋骨差点穿透了他的肺部。涅尔瓦能够活下来完全凭着他那极好的运气。
记得在涅尔瓦被抬走的时候,西瑞尔上下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其实有光脑装置保护的涅尔瓦并不该受这么重的伤的。甚至当时若不是涅尔瓦想要救他,根本不会受伤。毕竟同样站在王虫攻击边缘处的西瑞尔受伤都未有那么严重, 而在保护的中心处的涅尔瓦根本不该受到王虫攻击的波及。
倒霉的至始至终都只是陆玦, 涅尔瓦是想要救他才受到牵连的。
陆玦不期然的想起, 在第一次见到涅尔瓦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话。
“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的确,若不是足够的好运,怎么可能随意的抽奖就能抽中特等奖, 又怎么可能在被他连累之后, 还能带着他一起获救。
陆玦面无表情的想着。
其实他很清楚, 涅尔瓦当时的举动并没有太多的含义,或者说在那种情况之下,看到他遇到危险,顺手为之,却不想因为他的运气受到了连累。
但是无论原因是什么,他的确欠了涅尔瓦一个巨大的人情。所以即使西瑞尔特意告诉他这一点,他也只能默认。
空间站的最上层被那只巨大的恐龙形态的虫类掀开,随后又被帝**队快速的补上。陆玦接过救援队递过来的太空服,比起监狱内的紧身衣样的防护服要美观舒适多了,才稍多了些安慰。
他受伤并不严重,机体自我愈合能力在药物的刺激下很快速。陆玦跟着救援队步入了帝**队的母舰。
而一直到他随着专人进入被安排好的房间之后,除了草草的见了西瑞尔一面之后,除了穿着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搜救人员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无论是肖墨钦,还是杜尤特甚至监狱里那群罪犯。
想到此,陆玦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了。
下床,房间很大,卧室客厅一应俱全,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房间温度很舒适,即使是光着脚踩着地毯上也不觉得冷。
陆玦向前走了两步正好路过了立在一旁的衣柜,衣柜上有一面镜子,正好将此刻的陆玦倒映在里面。
因为失血过多稍有些苍白的脸色,在入睡前洗了澡而变得柔软的头发,明明是正常尺码却因为这个身\体太过单薄显得有些宽大的睡衣。镜子中的青年面无表情,虽然刚睡醒,却无一点懒散。脊背挺直,整个人显得凌厉非常。
陆玦掀开他的睡衣,瞥了眼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一个多月前还平坦的小腹此刻有了点马甲线的雏形,也算多少付出收获多少回报吧。陆玦无奈的想,随即打开了衣柜,然后吹了声口哨。
十分不出预料的一排崭新衣物,估计给他安排这些的人时间并不充足,衣服全是弗拉维乌斯的绿色军装,只是没有简章一类表明身份的标记,但看上去比囚服好看多了。
陆玦也不是喜欢囚服的款式才会在监狱里穿着它的。只是囚服便宜,同时还算舒适方便,监狱里遇上状况又是常态,才这么选择的。
作为一个普通的青年男性,他虽然没有军服的狂热爱好,但憧憬过却也是不争的事实。陆玦愉快的将睡衣换下,穿上了弗拉维乌斯的军装。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对着房门,陆玦已经有了某个心里准备,然而触及电子锁,出乎预料的,大门打开了。
陆玦走出一步,同样的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看守人员的影子。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
见此,陆玦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他还是高看了自己,都有些风声鹤唳。正想着,却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小东西。
陆玦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那个一直跟在他脑袋后面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