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笠阳愣了一下,微愠地说:“陈恪青你什么意思啊?我当初和你结婚不是图你钱,现在和你离婚也不是为了钱。”
陈恪青不解:“那你是为什么?”
何笠阳理直气壮地说:“图你的脸啊!你年轻的时候太好看了,把我迷成傻逼了呗,你年老色衰了,我就不犯傻了。”
陈恪青:“……”
他无语地望着何笠阳。
何笠阳突然胆向恶边生,他看陈恪青的脸颊好久了,嘟嘟的,真的可爱啊!情不自禁伸手捏住他的脸。
天呐,手感太好了!!!
陈恪青脸都黑了,但也没拍开他的手,只抬头不虞地看着他:“放叟(放手)。”
因为被捏住脸,说话也变得含糊了,变可爱了好多!何笠阳觉得自己像在逗一只小猫,戏谑地说:“诶,你变小了,做什么都变得讨人喜欢了。我以前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就觉得可爱,真人比照片还要萌啊。”
陈恪青终于忍不住拍开他的手,一直处变不惊的模样也似乎出现了裂缝,有点气呼呼的。
何笠阳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大仇得报,他觉得自己认识陈恪青以来第一次和他相处得这般轻松。
陈恪青现在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因为现在太小了,脚都够不着地,跳下去,说:“我回去了。”
何笠阳看着他:“你怎么回去啊?”
陈恪青从身上穿的儿童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男士i钱包:“打车,或者坐公交。”
说实在的,看着现在的他,何笠阳实在于心不忍:“你现在这么可爱,我都怕你被拐卖。”
陈恪青蔑笑。
哇,果然变小了还是很欠扁啊!!何笠阳说:“好啊,那你自己回去啊。”
何笠阳狠心看着陈恪青迈着小短腿走了,没走出太远,他就看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得跟在陈恪青身后,何笠阳翻了个白眼,赶了上去。
陈恪青被他喊住,欲拒还迎的转过身,仰起头,脸上几不可查地有点泛红,但在夕阳的映照下,何笠阳并没看出来,说:“你过来干嘛?担心我吗?”
何笠阳没好气地说:“我不过来你被人拿麻袋一装就卖到山里去了!唉……走吧,我送你回去,别倔了,你变成这样子还想怎样?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好面子呢?”
何笠阳把陈恪青送回家,陈恪青下意识地坐进副驾驶座,何笠阳低头看着他。
陈恪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开车,发现何笠阳在看自己,说:“你看够了吗?老看着我干嘛?”
何笠阳说:“你坐这儿干嘛?到后面的儿童安全座椅上去。”
陈恪青愣了愣,嘴唇紧抿,叹了口气,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以前他经常把儿子抱进儿童座椅里,现在他居然要仰着头看,太不适应了,陈恪青严阵以待,费劲儿地往上爬,第一下还没爬上去,吧唧滑下去了。
何笠阳围观了全程,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嘲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太没面子了!陈恪青红着耳朵,再爬了一次,爬上去了,坐稳,系上安全带,望向车窗外,全当无事发生过,过了会儿转过来,皱着眉看何笠阳:“别闹了,笑完了没?笑完了开车。”
何笠阳促狭地笑道:“好咧,我的小可爱。”
何笠阳把陈恪青送到家,临走前看着大大的门和小小的陈恪青,问:“我就这么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陈恪青挥挥手:“走吧,没关系,我再联系你。”
“那我真走了啊。”何笠阳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不放心地说,“那我真走了啊。”
他绝对不是对陈恪青余情未了,只是,作为一个成熟的负责任的大人,他没办法对一个小朋友放置不管啊。
陈恪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仿佛在嫌他多管闲事,以为自己还是总裁呢,又对他挥了挥手,关上门。何笠阳心生不快,走了,这什么人啊,特地过来帮他就这个态度?
夜幕落下以后,何笠阳才回到家,今天因为本来就是准备谈离婚折腾一整天的,他让秘书小丽帮他接小雨回来。下午四点多那会儿何笠阳知道自己没法晚饭前赶回去了,又交代小丽给孩子做点吃的,冰箱里的食材可以随意用。小丽是个尽职尽责的秘书——老板说麻烦她带孩子给加班费的——给小雨做了饭以后还陪着小雨一起写作业,等何笠阳回来。
小雨一听到开门声就朝门口跑了过去:“爸爸!”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粘人也最可爱,任谁见到孩子这么纯真孺慕的眼神都会喜欢啊,何笠阳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喜欢,抱起他:“宝宝今天在学校怎么样?都做了什么啊?”
小雨像是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秘书小丽提上包,走出来:“老板,那我走了啊。不知道您吃饭了没有?我多做了一些,现在大概还热着。”
何笠阳热一份饭吃,再去陪着小雨写作业,因为满脑子想着陈恪青的事,魂不守舍,这该怎么办啊?
大人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大人的情绪有变化,孩子都是第一个发现的,小雨停下写作业,咬着笔头看爸爸,爸爸都没发现他偷懒不写作业,他看着爸爸发呆了好久,问:“爸爸,你今天是去见大爸爸了吗?”
何笠阳回过神,想起今天去见陈恪青那情形,更头疼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雨和陈恪青也挺亲的,他怕孩子闹着要陈恪青。
小雨接着就问:“大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
何笠阳笑了笑说:“你大爸爸工作忙,等他回来了就会来看小雨的。”
何笠阳累了一天,洗漱后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翻身去拿手机,都十二点多了,他瞪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看了好半天,还是把手机摸过来,给陈恪青拨了个电话。
“嘟……嘟……嘟……”
他听着这个声音,陈恪青的铃声和他的人一样,他从不设什么彩铃,无趣。
陈恪青接起电话:“喂?”
何笠阳听到依然是童声有点失望,叹气:“你还好吗?你一个人在家真的没问题。”
陈恪青说:“没问题……你要是担心离婚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