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为上。”鹰眼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我走了。”
鹰眼来到墙下,纵身一跃,攀住墙头后便消失,利落得像一只能攀岩走壁的猿猴,白狐正要走出去,看到一辆熟悉的汽车驶过,正是杜明峰的座驾,直至车子驶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白狐才拦下出租车,奔赴约见地点。
此时,赵一山与雪豹、狼牙已经出门,直接奔向城北,找到了那片柏树林,远远地看过去,有如星罗遍布的墓碑林林立立,三人走进去,各自占据一方,开始寻找那块无名碑。
如同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路往前的赵一山衣角被一簇荆棘勾住了,低头,便看到了前方的墓碑,一块厚重,但莫名单薄的墓碑。
人去逝后,如要立墓,大多都要有墓碑文。墓碑文上一般刻记死者的姓名、籍贯、成就,逝世日期和立碑人的姓名及与死者的关系,这一块斑驳的墓碑上,原本应该刻有死者重要信息的地方一片空白,仅仅在墓碑的右下方刻有卒日—一九五六年七月十七。
立碑人的位置,刻有杜四风的名字,仅此而已!
“一九五六年七月十七。”赵一山解开衣服,喃喃道:“也就是说,他来这里不到十年就去世了,乌安镇是他最后的落脚地。”
雪豹与狼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上前,轻拂着墓碑上的灰尘,墓碑后面,坟头上草木深,许久未打理,两人挽起袖子,拔出杂草,又重新填土……
赵一山蹲在墓碑前,感叹道:“当初的长白山三杰如今只剩下白佳明老爷子了,可恨的是宋燕之的后代居然走上了文物走私的不归路,唉,最令人悲伤的莫过于你,怎么就客死他乡,给你立碑的是你帮助过的杜四风,所以,你没有亲人?”
听着赵一山的说话,狼牙与雪豹心中愤然,七十年前的事情似乎久远,但是先人的牺牲却如此沉甸甸,狼牙说道:“其实有时候想想,为了一颗舍利子而已,有必要吗?犯得上让他们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现在想想,是我自己太自私了。”
赵一山闷哼一声:“就是因为现在的人没把文物当回事,只觉得是赚钱的营生,才一次次被人盗窃,倒卖,一件件流失,难以追回,他们保下的只是一件舍利子,可是功德无量。”
“是啊,要是人人都有像他们这样的觉悟与自尊,文物的流失情况一定好转不少。”雪豹加上最后一把土,这才站定在墓碑前:“齐石先生,您并没有被遗忘,至少,蛟龙分队所有人都记得您,您的名字,我们都记得。”
赵一山亲自抓了一把土,放在墓碑前,带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你放心,等任务完成,我们蛟龙会带着您的遗骨离开这里,返回家乡,您的墓碑将端端正正地刻上名字。”雪豹眼中饱含热泪:“你们用尽毕生保护的舍利子,我们一定会找回来!不容有失!”
啪,雪豹与狼牙行了标准的军礼,迟迟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