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与担忧汹涌而来,她赶上两步,忙道:“韩大哥!”
韩蛰岿然不动,稍稍回身,神情冷沉洞察。
“是……”章斐迟疑了下,低声道:“皇后嘱咐我,引开她的注意。”
韩蛰盯了她一眼,锋锐的目光令章斐不自觉打个寒噤。
……
前后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韩蛰便推门而出,命人落锁。
往隔壁牢间去,那位命妇只是无辜被牵累,如实交代了当时经过和见闻,并无耽搁。
韩蛰心里有了数,赶往关押宫人的牢房。
昨日樊衡审讯时已撬开了割断绳索那宫女的嘴,对别人虽曾审讯,却只取口供而已。
韩蛰迅速看罢,最初跌倒的那位宫女叫银霜,是甄皇后身边得脸的人,口供上的叙述与旁人并无出入,承认是她不慎撞到范贵妃的宫女,才致贵妃贵体受损。至于她站不稳的原因,说是脚底下踩着珍珠打滑所致。
她是皇后跟前的人,认罪也很快,锦衣司虽动了刑,没挖出旁的,便如实写上。
韩蛰看罢,吩咐提来银霜,由他亲自审讯。
宫女再嘴硬,也没法跟铮铮铁骨的硬汉和被训练过的死士相比,先前锦衣司没深究这细节,未曾深挖,此刻韩蛰亲审,果然问出了新的东西。
这日逢朔休沐,不设朝会,韩蛰理清经过时才巳时二刻。
他将案情奏报写明,换上官服便入宫面圣。
永昌帝昨晚歇在了麟德殿。
范贵妃从虚弱中醒来时,得知失了孩子,哭得昏天暗地,他过去陪了两个时辰,也实在觉得伤心,待范贵妃累得睡着后,便先走了。再怎么昏聩荒唐,眼巴巴盼了九个月的孩子骤然没了,他哪还有心思召幸旁的嫔妃?因对甄皇后存了芥蒂,也没去延庆殿,只往麟德殿里躺着,也丝毫没有斗鸡走马的兴致。
躺到清晨,用罢早膳,因昨晚没睡多少,便在殿里昏昏沉沉地打盹。
听得韩蛰求见,意外之余,也迫切想知道锦衣司查案的结果,忙叫人召进来。
……
入了初夏,天气渐暖,麟德殿的窗户半敞,风入朱窗,吹得帘帐轻动。
韩蛰进去时,永昌帝眼睛底下有些浮肿,眼神也无精打采,开口便问道:“贵妃的事查得如何了?”
“臣已查出结果——”韩蛰才开口,外头便传来刘英跟人说话的声音。
永昌帝皱眉,不耐烦道:“谁啊!”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送了些糕点过来。”刘英在外应答。
永昌帝皱眉,下意识看向韩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