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1 / 2)

见他时没半点欢喜,见那盘糯米排骨安然无恙时却喜笑颜开。

他这夫君难道还不如一盘菜?

韩蛰大步走向床榻,将令容按下去,虎着脸,“那为何见了我就跑?”

“夫君站在黑暗里,周遭又没灯笼取亮,黑睽睽的当然看不清。别苑里虽有人护卫,毕竟不是铜墙铁壁,我没想到夫君会来,还当是有贼人呢。”令容低声,被韩蛰触到腰间软肉,瞅着他直笑,“夫君生气啦?”

“生气了。”

“唔,那继续生气好了。”

杏眼里笑意盈盈,她笑得狡黠,朱唇勾出极美的弧度,湿漉漉的双眸漂亮得让人沉溺。

韩蛰忍不住亲了下,“住在这里,你仍很害怕?”

令容迟疑了片刻,见韩蛰问得认真,便坦白道:“有点。那天在宏恩寺,唐敦捉走我后交给范自鸿,差点拿去祭奠他兄弟。从前我都没见过刀剑,嫁给夫君后好几回遇见性命之忧,哪能不害怕?”

韩蛰眸色微黯,手指摩挲她脸颊,“是我疏忽。”

“夫君远在千里,哪能照顾得那样周全。”令容咬唇,软声道:“往后我小心些就是。”

她越是如此,韩蛰越觉得愧疚。闺中娇养的弱质千金嫁给他,本该安享尊荣、呵护娇宠,如今却还要谨慎忐忑地自保性命。锦衣司使狠厉凶悍的名声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将来一旦谋事篡权,更需安稳天下。倘若连枕边的女人都护不住,何其可笑?

心里半是沉厉,半是温存,韩蛰瞧着她,在她唇上轻轻舔舐。

“唐敦不会再有机会。”他声音低沉。

“嗯。”令容会意,微微笑了笑,“夫君在,我不怕。”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韩蛰纵然手腕狠厉、震慑群臣,毕竟也才二十出头,能从白衣之身的相府公子走到如今,短短两三年便将锦衣司握在手里,这半年又征战谋划,往军中安插人手,实属不易。

哪怕是生而尊贵的太子、手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也有力所难及、无法恣意而为的事,何况韩蛰还只是在谋逆,尚未掌握足够的实权?朝政六部仍旧握在韩镜手里,韩蛰要在篡权后令群臣归服,必得借韩镜之力。他能在征战途中跟杨氏协力,让她有惊无险,又许诺除去唐敦,已是难得。

一蹴而就的事情,天底下没人能办得到。

令容瞧着他晦暗深邃的眼睛,猜得他已窥破唐敦背后的主谋。

但他既然不提,显然时机没到,她没必要添罅隙。遂抬头亲了亲,语带软笑,“身上酒味不浓,夫君可别装醉。再不去洗,里头水该凉了。”说着笑推他胸膛,见韩蛰站起身,也随之坐起,“快去。再这般盯着,我该害怕夫君了。”

成婚两年,稍添默契,她如此态度,韩蛰也知其意。

言语苍白,能令她消除戒备恐惧的,唯有摆在面前的事实而已。韩蛰沉眸,没再多说,捧着她脸颊,在眉心亲了下,“怕我什么?吃了你?”

“胡说。”令容偏过头,推他往浴房走,“快去。”

“急什么。”韩蛰喉中低笑,大步进浴房。

令容脸上蒸红,盯着他背影狠狠瞪了两眼。

没过多久,韩蛰胸膛腰腹挂着水珠出来,寝衣半敞,欺身将她压在榻上,满身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