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伤口仿佛撕裂了。”韩蛰声音低沉。

令容眉心微跳。这人走在刀尖,时常便遭凶险,受了伤也装得没事人一样,倘若真有伤口,喝酒可不好。她心里懊悔,忙道:“夫君小心些,我找好药箱,待会帮你包扎。”

“不必。你过来。”

令容迟疑,里头又传来韩蛰愈发低沉的声音,“你过来。”

毕竟已是至亲夫妻,令容呆站了片刻,脚步往里挪了挪。这回浴房门口换了结实牢靠的紫檀屏风,她看不见里头情形,绕过去,一眼就见韩蛰浸在浴桶里,赤着的胸膛,目光炯炯。夏日的水只兑得温热,没几丝热气,他的头发已打湿了,水珠顺着耳垂落下,滑过健硕肩膀,从胸前滑入水中。

“伤在背上,不好擦洗。”韩蛰一本正经,半靠浴桶瞧着她。

令容会意,脚步挪过去——他一路风尘仆仆,在外赶路不及府中安稳方便,没法痛快沐浴。他平常挑剔爱洁净,回到府里自然是想好好擦洗一遍的,不慎撕裂伤口,确实倒霉。

这般赤着胸膛也不是头一回了,令容挪到他身后,“伤在哪里?”

韩蛰手臂绕过来,随便指了个位置。

他的背上确实受过好几次伤,还留着疤痕痊愈后的淡淡印记。不过此时除了一处疤痕已脱落的,别处并不见伤痕,更不见撕裂后应有的血珠。

“没撕裂,夫君放心。”令容有点怀疑是上当了,小声道。

韩蛰“哦”了声,“有点疼,还是得小心避开。”不由分说,将栉巾递给她,身子前倾,将挺拔的脊背留给令容。等了片刻,见令容没动手,回身一瞧,看她面带怀疑,遂肃容道:“真的疼。”

“唔。”令容只好动手。

……

栉巾柔软,缓缓擦过脊背,特意绕开了那处伤疤,有点痒。浴房烛光昏暗,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和栉巾蹭过皮肤的细微声音。令容每回沐浴都是宋姑或枇杷帮她打香露擦洗,不知韩蛰是何习惯,低声道:“用香露吗?”

韩蛰坐姿端正,没吭声,脊背却紧绷着,低声道:“重一点。”

令容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怀疑他是故意骗人,有点懊恼,加重力道随便蹭了蹭,恼道:“好了!”说罢就想起身。

韩蛰便在这时猛然转身,激起水花,溅在令容胸脯,犹带余温。

旋即伸臂将令容困住,呼吸都带着热气,沉声道:“这么敷衍?”

令容双颊通红,“明明没撕裂。”

“但是疼。”

“这点小伤,夫君又不怕疼!”令容被他湿漉漉的手臂抱着,胸前被水浸得一片湿热,不敢垂眸看他毫无遮拦的劲瘦腰身,目光无处安放,红着脸左右乱飘。

韩蛰忽然低笑了声,双臂勾她近前,攫住她目光。

“住在外面的时候,曾梦见过你。”他喉中咕噜一声,深邃的眼底隐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