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普琅派的代表这话一出口,溟宸就感受到了周围的怒意,他眯起了眼睛吸了吸鼻子,熟悉的愤怒感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金发男子不急不慢,坐在一侧笑着回应剩下叁家的问题。这场辩法因为额普琅派突然提出的新观点而变得剑拔弩张,连坐着的叶乾懿都皱起了眉头——别人未见过尊上就罢了,他是见过的。叶乾懿的神情专注了点,想听听这位怎么解释。
那天被从尊上那里赶出去以后,叶乾懿站在桂花树下想了很久,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父皇的寝宫前。宫女要去通报,被他摆摆手制止了,但父皇却已经披着外衣走出来了。
太上皇名叶甫麟,传位早,现在也才刚知天命之年,身体健朗,看着也不过不惑之年的模样。见叶乾懿若有所思的样子,太上皇却是先笑了,命人备茶。
父子二人没有讨论国是,只是聊了聊近日的状况:“你母后最近总抱怨说你不选妃,各位大臣的家眷要把她头疼死了。”
“儿臣最近还不急……”叶乾懿开了个口,尴尬地要扭转话题,说女尊最近似乎有事,过来了一趟。
太上皇轻轻“哦”了一声:“尊上还好吗?”他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代您问候过尊上了,她在这里会留几日。”
“几日啊,这几日对她而言,怕是与一眨眼无异,”叶甫麟笑了一声,“太上无情。”
这四个字从太上皇口中说出,带了些别样的意味,小皇帝抬起了头,见父皇端着茶,品了一口,又继续开口:“以旦暮推春秋,实在是不明智,但旦暮之乐,也可无悔。”
叶乾懿轻轻一皱眉——总觉得父皇这话别有深意。
父子二人又静坐了片刻,聊了些琐事,最后太上皇推了推儿子,示意他该回去了。
叶乾懿望着不远处的议堂,若有所思。
而额普琅的代表目光正时不时和场下的百姓接触,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言之有理。男人穿着不同于其他叁家的长袍,领子从一侧斜下来,起身时比几位都要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