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1 / 2)

重重包围的手下们并没有想要让开,但却下意识地脚步向后退了,一个宽长的路里出现穿着脏乱的人,他看上去是如此的年纪轻轻,明显还没有到二十岁,但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坚定不移,视线连摇晃一下都不存在,好似前面握着剑的头领压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即使完全不懂其中的内情被强行拉出来当成靶子的镇民们,也感受到了这个人身上传达出来的强大气场,一个疑惑在心里浮现,代替了原本的惴惴不安。

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才会使得一群来路不明的歹徒闯进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又是抓人又是杀人胁迫?连官府都不以为然。

看见那人走近,头领却是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他料定了目标不会坐视不管,于是考虑都不带考虑一下就立刻做出这么残忍的胁迫来,反正一个不行,第二个、第三个、总有一个能够逼出对方来,谁让上面的人提供的情报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一条同情心过剩呢。

哼呵,他踩在小女孩软软的身上,当作抹布随便擦了擦脏兮兮的靴底,听着那哭唧唧的小声啜泣,嫌麻烦地一脚踢开,一直在那里叽叽歪歪真是烦死了。

小女孩立刻被她的爹爹抓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不敢再分开,小小的身躯蜷缩着颤抖,脸庞埋在衣服里,小手手指几乎是拽得要断掉。

头领抬起头扫视一圈周围恐惧得缩成团团的镇民,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跑出来送死,简直是没有比这更蠢透了的性格了。

两只手摊开来,剑在手里拎着,他来到已经站在面前的这个人身旁,时不时挤眉弄眼,一只手揽在肩膀上,“哟,正主终于出现了啊,你身边的那几只小老鼠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所以已经逃走不打算再管闲事,无路可走之下你才跑出来自投罗网?多可怜呐,我都忍不住心疼了。”

说着用手掌蹭去干巴巴的眼角,演技粗劣地表现出欲泣不成声的模样,但肩膀的主人照旧表情严肃,没有人配合着演戏再兴趣盎然也不免无聊了,他瘪嘴,耸了耸肩膀,揽着的手从肩膀上掉下来,自说自话地往前走,“不愧是一国之君哈,即使在这种快死的情况下也是临危不惧,但是……”

突然转过身,锋利的剑刃距离脖子上的大动脉只有0.1厘米,只要稍微吞咽一下口水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法形容的寒凉,他抬着手里的剑,极具侮辱性地轻挑起了这个至今为止都没有失去尊严的真龙天子,冷冷地调笑道:“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吓住我吗?不过是吊死鬼抹粉——死要面子,不是想要死得好看吗?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愿,现在,给我结结实实地跪下来!”

听到他称呼对方是一国之君,周围的镇民全都震惊得无以复加,皇……皇帝,这个人居然是皇帝!不约而同地一致望向站在头领面前的人,对方是如此的年轻,被脏衣服包裹的身躯又瘦又苍白仿佛微风一吹就倒了,甚至还不及十岁的孩童健康强壮。

难怪……难怪这群舞刀弄枪的匪徒根本就不害怕屠杀镇子里的人会造成多少严重的后果,连当朝圣上都敢侮辱叫他下跪,心里是丝毫没有放一条生路的意思,侮辱够了便杀了,又怎么会忌讳着屠杀他们这群与之相比之下压根无足轻重的草民需要承受的惩罚呢。

彻底弄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一点也不敢说话,纷纷紧紧抱着自己家的人,要么扭头不去看,宛如在树上看着底下在互相撕咬热闹的麻雀们。

就算皇帝的确很重要,可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丢了就再也捡不回来了,谁敢冒着绝对会被一剑捅死的百分之百的危险去救人?反正皇帝都是轮流做的,大不了就是换一个新的,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这样想着便纷纷争当缩头乌龟儿。

“还不跪么?是在期待着谁来救你吗?”头领嘴角鞠笑,手里的剑调皮地晃动着,“哎呀哎呀,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吗?先不提之前抛弃了你的几个奴才,就瞧瞧周围这些被你庇佑的子民,看一看他们的嘴脸吧,一个个都是不敢瞥这边来,想着他们不如指望老天爷此时此刻降下一道惊雷劈死我。”

被指名道姓的嘲讽着,镇民们尴尬不已,虽然知道这么做很伤人的心,但他们还是连语言上哪怕是一个眼神的小小支持都没有,半扭过身体生硬地干瞅着地上,只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帝死了,今天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继续生活。

脚在地上踩着,头领绕着皇上在画圈圈同时手里还没有放下剑,这个异常危险的动作被他做得好似在开心地玩游戏,也没有那么谨慎,皇帝的脖子终究还是落了伤口,血从长条的开裂里缓慢地流下来,滴停在脏兮兮的衣襟边染成一朵红花,他的眉毛弯成温柔弧度,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

“疼吗?一定很疼吧,但此时此刻,想必你的心才是更加疼得厉害吧,堂堂一国之君,万人之下,在关键时刻居然一个子民都没有上前说句好话,啧啧啧,做皇帝做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