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胆子再反驳,只能咬牙滚出了屋子。
此刻,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多嘴。
一来是因为前魔教教主深不可测的修为,二来是因为赵元手里握有北宫王爷的令牌,无论面对哪个,他们都没有信心和实力去对抗。
一个到现在还昏厥在地上,一个刚刚才狼狈地滚走了,全是前车之鉴。
虽然没有人敢出来不要命的对秦时和赵元说三道四,但先前浮生的裁决才进行到一半。
如今突然被打断,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人出来为这件事继续负责,而在场的武林高手里,只有方丈是最有话语权的。
方丈也意识到,这时该轮到他去应对了。
他紧张了,就像是从深井里取水,却捞到一具腐烂的尸体,唯恐自己一个说不好,就让少林寺给一起陪葬了。
他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道:“……驸马杀了北宫王爷,是皇室要求我们将他押送到少林寺进行判决,并非是我们的私自决定,还请秦时施主和赵元施主不要因此为难在场的各位。”
赵元哪里不懂方丈的意思。
对方摆明了在拿皇室当令箭压他,话外音便是,让他们别一而再则三的得寸进尺。
但实际上这话里话外的暗喻,在赵元看来却是扯淡的很。
赵元懒懒地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语气慢悠悠道:“我当然知道这是皇室的吩咐,本来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方丈,有件事……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应该清楚。”
“三天前,距离驸马被押送到少林寺的日期还有整整六天的时间,而你们,六天未到就突然强行带走了驸马,算一算,今天分明还在规定的时间内。”
“说真的,我有点搞不明了,究竟是我们在为难在场的各位,还是在场的各位在故意为难我们?”
“……这……这……”
方丈没法辩解,只能冷汗直冒地结结巴巴。
他原本想拿皇室压制住秦时和赵元两人,却没想到反被赵元问责,最后让自己落入了危机四伏的陷阱里。
有人生怕因此被牵连,急忙解释道:“并不是我们故意早几天抓走驸马,而是月夫人,是她跟我说皇室的新命令已经下来,要提早判决驸马的命,所以我们才会突然强行带走驸马的。”
月夫人立刻反驳:“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伪造皇室的命令可是死罪,小小贱民居然敢造谣生事害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进来把你的头给砍了!”
万万没想到月夫人居然出尔反尔,那人整个人都要傻了。
他反应过来,愤怒道:“你当初口口声声和我讲,我确认再三才去通知大家,真是不敢相信,你为了不拖自己下水竟然敢翻脸不认人!”
面对指责,月夫人不屑一顾地说:“你有人证吗?若是没有,就少在这里污蔑无辜的人。”
那人气得快要半死,“亏你还是北宫王爷的夫人,背后一套,人前又是一套,真是个两面三刀的恶妇!”
月夫人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我可是北宫王爷的正牌夫人,若是你再敢胡说八道半个字,就休怪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人虽然心里愤恨极了,但也怕死,只得忿忿不平地退缩回去。
而在场的众人,纷纷都被月夫人忽然的变脸给吓到了。
因为月夫人相貌小家碧玉又年纪轻轻,在他们面前一直表现的相当柔弱可怜,时常一边拿着手绢,一边以泪洗面,哭诉王爷为何死得这么惨。
所以,他们都很相信月夫人的言辞,认为处在被害人家属位置上的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更对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发生的杀人凶手——浮生,感到越发的厌恶。
但看到了月夫人说话粗鲁无礼,动不动就威胁别人去死的行为后,他们也不敢认为月夫人是无辜的了。
看到月夫人撕破了柔弱可怜的伪装,露出了心狠手辣的真面目,赵元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他早就知道月夫人有问题,只是一直都找不到证据证明。
如果不是秦时把握了全局,用另类的方式找到了突破口,预言般的妙计成功,抓到了决定能否翻盘的关键证据——天下第一杀手的凌青山。
恐怕,不光此刻的武林高手们还会被蒙蔽,外面那些毫不知情的人,都会无一例外同情这个心思狡猾的毒妇。
赵元嗤笑道:“月琼,现在可不是北宫王府里,不要忘记了,我手里可有王爷的令牌,令牌在……王爷在!你好大的官威是打算耍给谁看?”
听到赵元这样说,月夫人咬牙切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没有办法用对付那人的方法,去压制住面前的赵元,因为,此刻他们之间的地位高度是对等的,换句话说,如果她想别人立刻就死,赵元便有权利,让她想死的人立刻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