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近十几天后,才终于来到了北宫王府的所在地,这里十分热闹繁华,虽然不及都城,但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从马车上下来时,秦时见到有不少路人在远处驻足观看,一边望着这边,一边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不时传来几句。
“看呐,又来了一个,这都是第几个了?”
“我看,就算来一百个也没有用,王爷分明就被那个新进门的驸马杀的,凶器都从房间里被搜出来了,难道还冤枉了不成?”
“说不定,那郡主也是帮凶!为的就是不让家产落入继母的手里,所以设计害死了王爷!”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要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被杀头的!”
这时,突然有人注意到秦时发现了他们,便立刻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和身边的人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赶紧走了。
见此,其余的路人们也不敢逗留,纷纷遛了。
秦时微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后面的马车里,赵元扶着北宫辰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侍卫一见到北宫辰出现,立刻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恭迎郡主!”
北宫辰说:“我请来了贵客,吩咐下去,准备好膳食以及客房,为客人接风洗尘。”
“是。”
北宫辰说:“先前与我们一起风餐露宿了多日,想必现在一定很是劳累,我现在就让下人……”
“不用了。”
秦时说:“既然你找我来是解决麻烦,那就先谈清楚了这件麻烦,我不想因为鸡毛蒜皮的琐事耽搁了我的时间。”
从来不曾被人这样随随便便地打断了想法,若是放在以前,北宫辰会眉头一皱,眼神冷意,命人把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拖下去,下死手地棒打一番。
但当这个人变成了秦时,结果就大不一样。
她先前已经见识过了秦时的不凡,心中又是畏惧、又是敬佩,自然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而且,她现在也确实很着急,急着要把这件困扰已久的麻烦给解决掉。
秦时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北宫辰说:“那么,请一同前去见我的夫君。”
——
进了北宫王府后,很快就来到了北宫辰丈夫的房间门前。
伸出手,敲了敲门,却迟迟没有人从里面打开门来。
北宫辰怕秦时等得不耐烦,连忙解释道:“我的夫君近日来一直为这件事寝食难安、昼夜颠倒,人都消瘦了许多,此刻可能正在补眠。”
赵元在门外唤道:“驸马爷,郡主回来了。”
里面依旧没有声响,寂静得可怕。
北宫辰有些纳闷,“……怎么回事?”
正巧,一个婢女路过,正疑惑的她立刻拉住问:“驸马爷几时睡的?有没有出来过?”
婢女连忙摇摇头,“驸马爷昨晚很晚才睡下,睡前还特意嘱咐奴婢不要进屋来打扰他,到此时也未曾出门,且已经有十二个时辰了。”
秦时越听越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按了一下门,发现竟然被里屋锁着。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不好,瞬间发力,砰地一声,一下就破开了被紧锁着的大门。
尘土飞扬之间,就见着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惊醒不了。
连北宫辰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赶紧来到床边,却在下一刻猛的瞳孔收缩。
因为她发现,她的夫君正脸色苍白,嘴唇泛紫,手脚冰凉,躺在床上犹如濒死的老人一般!
北宫辰趴在他的身上,哭道:“浮生!你怎么了?明明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回来就变这样了?不要吓我呀!”
赵元迅速探了探浮生的脉搏,沉思几秒后,脸上露出了难色。
“驸马爷身中剧毒,毒性已经侵害至五脏六腑,已经不能救回来了……”
北宫辰哭道:“赵元,你不是玉面圣医吗?既然能把没了肾脏的人都救回来,也一定能救活我夫君的对不对?求求你,无论任何都救回他!”
赵元愧疚道:“抱歉,郡主,我……实在无能为力……”
“怎么会……”北宫辰仿佛失去了希望,她趴在浮生的身上,哭得像小孩。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让开。”
北宫辰抬起头,是秦时。
她下意识地腾出个地方,不知道怎么的,愣愣地看着秦时测着浮生的脉搏时,隐隐感到一股渐渐升起希望。
几分钟后,秦时说:“虽然毒性已经侵害至他的五脏六腑,但还未到骨髓,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还能救回来。”
北宫辰说:“只有一成几率?那不就是说……我夫君他……他已经没得救了吗?”
秦时说:“你如果肯相信我,他就有一成几率还能救回来,你如果不相信,那么还是现在就准备起来为他送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