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磐墨经常看着白月欲言又止,最后却乖乖替白月将剩下的刺绣完成。
而这段时间,白月就安心地修炼。虽然戚梦雅时不时地来打扰她,却都被她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出去。后来也不知道戚梦雅怎么想的,频繁出去参加一些聚会,名气倒是愈发响了起来。
而近来原主的弟弟戚霖萧倒是时不时来白月房里,刚开始时待一会就有些别扭地跑了。到了后来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态度间也愈发亲昵起来。
冯夫人劝过几句,两人却都没什么表示。再者亲姐弟之间,感情好上一些也算不了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戚霖萧的夫子近来言谈间,夸赞戚霖萧进步很大,是以冯夫人不再阻拦两人亲近。
又一日戚霖萧一下学,就跑了过来。他现今不过五岁左右,脸蛋圆嘟嘟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穿着精致的衣袍,看起来像是个风雕雨琢的娃娃。
“姐姐、姐姐……”戚霖萧一溜地跑了过来,直到进门前才站直了身子。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这才抬脚地迈进了院子里。
白月白日里就在外面看看书打发时间,实则仍旧是在修炼。让她有些出乎预料的是,这个位面的灵力倒是十分充足。现在让她想办法辅以易容术离开虽然有些勉强,却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现在戚霖萧年纪还太小,时机并不合适。眼见着戚霖萧小大人似的站在门口,白月笑着冲对方挥了挥手,便见对方小跑着过来了。因为跑得急,脸蛋也红扑扑的。
“跑得这么急做什么?”白月拿手帕替他擦了擦汗,又递给他一杯水:“慢点儿喝。”
“嗯!”戚霖萧眼睛和水洗过似的,黑白分明。
白月指尖聚起一丝灵力,替戚霖萧擦汗时便被顺势引导着进入了对方身体里。白月大致能猜到对方为什么过来,第一次或许是巧合。但是小孩子极为敏感,哪怕说不出来,戚霖萧也应该能感觉到她院子里因为修炼,灵气要比其他地方浓郁得多。
灵力能够改善体质,让人觉得舒适,所以戚霖萧才常常往他这边跑。
不过也正合她意,便也趁着这个机会用灵力改善他的身体。
“姐姐,继续给我讲故事吧?”戚霖萧喝完了水,便抬眼看向白月,睫毛忽闪忽闪的:“昨天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白月的手轻轻一顿,反问道:“你的课业做完了?”
“早就完成了,先生还夸了我。”戚霖萧有些得意,继而又小心询问:“……我们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吗?”
“……当然可以。”白月唤来磐墨,让她去准备一些糕点,继而看向正襟危坐的戚萧霖:“昨日里说到哪里了?”
“说到兔子和乌龟赛跑,但是兔子在途中睡着了。”
“嗯。兔子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他却在途中睡着了。乌龟虽然速度很慢,但是他一直不停地爬啊爬、爬啊爬,哪怕渴了累了它仍旧没有停下来,因为它心中有个念头:我一定要赢过兔子。就这样爬啊爬,它终于赶上了在途中睡觉的兔子,兔子睡得很香。乌龟看着,也觉得自己累了,也想睡一觉。然而转念一想,它觉得自己不能停下来,所以它又继续往前爬。”
“然后呢,然后呢?”戚萧霖着急道:“它跑赢了没有?”
“乌龟爬啊爬,终于看到了终点的位置。它高兴的快要跳起来,继续朝前努力地爬着。就在离终点还有一步的时候,它突然感觉身边刮过一道风——”
“乌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发现,兔子从它身边快速地冲了过去,达到了终点。”
“……为什么会这样?”戚霖萧张口结舌好半天,最后鼓着一张包子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带着哭腔道:“乌龟那么努力,为什么还失败了?”
“对啊,小姐。”旁边的磐墨也开了口,近来白月太好相处。她似乎也没什么顾虑,皱眉不解道:“兔子那么懒惰,乌龟努力时它一直在偷懒,怎么会赢了乌龟呢?”
不自觉给戚萧霖灌了碗毒鸡汤,白月丝毫不觉得内疚。她虽然喜欢戚霖萧,却不太擅长应付对方。初时两人相看无话,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给对方讲起故事来。只是近来戚萧霖在她这里的时间太多了,虽然是亲姐弟,但是太过黏她也不好。
“兔子胜利的结果也并不绝对,然而有时候就算乌龟再怎么努力。但它在速度上本来就没什么优势,自然不一定能取得胜利。”
看着戚霖萧若有所思的脸,白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再给你重新讲一个。”
日子平静的不像话,就在这份平静中,戚梦雅在暗中再次出了手。
白月跟着冯夫人那边派来的嬷嬷一起到了大厅时,就见相爷和冯夫人都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而戚梦雅垂首站在一边,而这段时间诡异地安分起来的画屏此时正跪在大厅中央,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位便宜爹白月之前倒是见过几次,看起来面色严肃、不好相与的模样。此时更是脸色铁青,白月刚一站定。他抬手间就将一个茶盏摔在了白月脚边,脸皮颤抖道:“你这个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白月在茶盏砸过来时,就不经意地移了移步子避开了。面对着相爷愤怒无比的脸,她抿了抿唇目光从戚梦雅身上绕了一圈,才福了福身子,轻声问道:“女儿倒是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得父亲如此盛怒?”
第193章 后宅阴谋阳谋04
原主无论是对相爷还是冯夫人,两者都不亲密。冯夫人暂且不提,原主其实是有些害怕面对严肃的相爷的,平日里见对方板着脸都不敢凑上去。何况此时他被气得面色铁青,换做原主恐怕早就双腿发软地跪了下去。
只是白月却并不怕,见对方因她的反应一时怔楞着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目光一转,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画屏:“画屏,你说说,你家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
跪在地上、被点名的画屏身子一僵。抬头惶然地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似乎极为愧疚:“小姐,都是画屏的错……”
“何必含含糊糊?”白月冷笑:“你倒是仔细说一说,我让你去做什么了?你哪点儿做错了?”
画屏的身子抖了抖,咬住唇不言语。旁边的戚梦雅开口劝道:“妹妹又何必为难一个小丫鬟?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有戚梦雅打岔,坐于首位的相爷顿时重重地‘哼’了一声,胡子都要翘起来似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难不成是我们无故冤枉你不成?”
“确实如此。”白月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怎么能认错?何况我问心无愧,不如让指证我的人与我当场对峙。”
相爷还待说话,旁边的冯夫人却劝了一句:“这件事疑点重重,两个仆人的证词真假还有待商榷,相爷不如先听听女儿的解释。”
她说着转头看向白月,唤来一个嬷嬷。将一件东西放在托盘上呈到了白月面前,看着她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帕子?”
白月伸手拿起那块粉色的手帕,翻转过来看了看,就在手帕角落里看到了她的名字。
“沈嬷嬷撞见门房和你的丫鬟画屏鬼鬼祟祟地议论着什么,而后你的丫鬟就出去见了另一个仆从,想将你的帕子送了出去。”冯夫人顿了顿:“沈嬷嬷觉得不得劲儿,私自将人扣了下来。结果门房和你的丫鬟画屏一致承认,你和尚子远私相授受,来往已久。对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相爷哼了一声,冲冯夫人道:“还有什么好说,看你教的好女儿!”
冯夫人面色又几分不虞,唇角的笑容也僵了僵,最后勉强隐忍了下去。
“尚子远?”白月蹙眉想了想,半晌才想到这就是戚梦雅用来陷害原主的男人。那日在承恩侯府时,被白月一个花瓶砸晕了过去。此时这个名字一出,她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我并不认识什么尚子远。”白月表情坦然,继而看向两人:“还望爹和娘为女儿做主,狠狠惩戒这吃里扒外想要坏了女儿名声的奴才!将他们身后的人揪出来。”
相爷猛地一手拍在了桌上,砰地一声巨响:“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和尚子远相识,人证物证皆在,就连梦雅也曾见过你和尚子远单独相处!仅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