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外,大月氏追兵大营,沉睡中的战士也纷纷从睡梦中被惊醒,陆续有人从营帐内走出,朝着那西方只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灰暗影子的圣山望去。
嗷唔,又是一声狼嚎声响起,这一声就好似那万千大军中的统帅发布命令一般,顿时那围拢在四周的狼群,伸出那锋锐无比的利爪,刨着草皮,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第一第二弓箭大队,仰角四十五,准备,射!”哲别大声的喝道,顿时就听嗡的一声,百弓齐鸣,一捧箭矢犹若乌云一般遮盖了月光,朝着那四周射去。
不过这边箭矢才射出,哲别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第三,第四,第五大队遮断,仰角七十五度,连射!”
“第六,第七,第八,第九,自由平射!”
这些从现有的数千中抽调的弓箭好手临时编组成数个弓箭大队,每个大队百人,全部由哲别暂时指挥,随着哲别的一连串命令,顿时那半圆型的阵中,弓弦嗡鸣声不断,一蓬蓬的箭矢飞射而出,朝着那扑来的狼群电射而去。
噗噗噗,一道道锋锐的狼牙箭密集如雨般的射入狼群之中,虽然魔狼的皮毛有很好的韧姓,但是面对那种专门的破甲重箭,低阶的魔狼的皮毛根本无法阻挡,箭矢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不过还有更多的魔狼却是挡下了箭矢,继续前冲。
距离越近,被弓箭射倒的魔狼越多,甚至连那些中阶的魔狼也有被射伤的,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随着距离的接近,魔狼也开始发起了还击。
一道道硕大的火球点亮了四周,好似一个摇晃的灯笼,在空中飘飞,狠狠的撞在了那木盾之上,顿时火球炸开,虽然大部分的火焰被那粗木盾牌挡住,但这临时加工出来的木盾根本就参差不齐,上面还有不少的缝隙存在,随着那火焰炸开,一道道的火苗从这里窜出,那躲在盾牌后面的士兵顿时被这火焰波及到。
运气好的,只灼烧到铠甲,虽然肌肤被那炙热的金属烫着,甚至发出滋拉滋拉的声响,但是只不过是一阵疼痛,咬牙忍受一下也就过去了,而有的倒霉的,正透过那缝隙朝外观看,这一下就傻了,眼睛顿时被灼伤,比起身体其他部位,眼睛可是脆弱的很,顿时几声凄厉的惨叫发出。
那被灼烧到眼睛的士兵捂着双眼,大叫着,朝着身旁撞去或者就地打起滚来,不过他们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几道锋刃破开空气,划过一道银光,噗噗,鲜血喷溅而出,几个人顿时没了生气。
一道道灼灼的目光望向那举着刀的高顺,高顺却是浑然不觉一样,那张刚毅的脸庞没有半点的波动,大声的喝道:“长枪手,竖起枪刺,听我命令!”
略显杂乱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射,在银白的月光下,箭光如芒,好似一道道的银白丝线在那黑暗中划过。
砰,一头疾风狼率先到达了终点,但是那焦黑的盾牌却挡在了它们的身前,嗷,疾风狼利爪上激荡出数道风芒,再次的扬起双爪,那青色的风爪狠狠的朝着挡路的木盾拍去,那木盾顿时被切割成数段,虽没散架,也差不多了。
砰砰砰,陆续的有越来越多的狼穿过箭雨,撞向木盾,并对那木盾发起了攻击。
“刺!”就在不断的狼吼声中,高顺终于大声的下达了命令,闻听到命令的枪兵顿时将手中长枪狠狠的刺了出去。
那些正张开爪子,朝着盾牌拍击的魔狼顿时被那四下里不断的刺出的长枪刺中,喷溅的鲜血溅射了一地,阵阵的血腥味道笼罩在这片河滩之地。
无数的群狼仿若一道道的惊涛骇浪不断的拍击着这脆弱的木盾防线,砰,一道地刺突然盾牌下方钻出,猛烈的撞击让几个只注意防范前方的士兵顿时被撞飞开来,而那木盾更是被这地刺给撞的散了架子。
一个缺口出现,顿时周边的群狼疯狂的朝着这个口子扑入,不过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冲,一片枪影化作万千纷飞的花瓣飘落,噗噗,噗噗,那长枪就好像是魔术师手中的戏法一般,以让人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狼口之中。
不管那魔狼皮毛有多么的坚韧,但是那长枪却根本就不往那里刺,张开大嘴去撕咬的魔狼纷纷感觉喉咙被闪电般的刺入,而后脖颈处就好像有一个地方在透风,而力量也一点点的小消散,而那些不张嘴的魔狼,则是被刺中了双眼,而后疼痛的张嘴喊叫时,也是跟其他倒下的魔狼一个下场。
十数魔狼在眼花缭乱的瞬间就纷纷倒地不起,那被破开的缺口由后面递补上来的盾牌手挡住,而其他的地方也不免再次的被破开,赵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中的青鸾银龙枪再次闪动。
这样的的缺口在每一处都在出现,大部分武将都被派了出去,负责守住挡在正前方的防线,而他们将要守到翌曰的清晨,才能考虑突围,毕竟在晚上,视野有限,而面对完全不受视野限制的魔狼,很容易被分割包围,而且辨别不出方向,四下乱跑,危险系数更高。
魔狼群并没有出动高阶的魔狼出战,而是一味的使用狼海战术,不断的冲击着那脆弱的防线,然而就是这样一条漏洞百出,随时都可能崩溃的防线却挡住了魔狼群一次次的冲击。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但在此刻,时间却显得如此难熬,每一分钟都会有人倒下,每一秒钟都在有生命消失,而就在这煎熬中,天边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冷卓站起身,望向那东方的天空,终于等来了黎明。
当然,魔狼并非是黑暗生物,所以天亮天黑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也不会因为天亮了,它们就会退去。
“准备突围吧!”冷卓不知道这数千人最后还能有多少杀出重围,但是如果在这里熬下去,下场只会有一条。
尸体流淌出的鲜血,浸染着那河滩的每一处角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大月河居然流动的是淡淡的红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