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做的,比那些说了一千,一万句甜言蜜语话的人,要强一千倍,一万倍!
叶凝泪的很快,大概只有三四秒,她就止了泪。
“关仁,记住了!以后去哪里。叫上我。生,同生。死,同死!”
她盯着我。
目光热的如火一般。要把我融化。
我知道,休说其它,单就这份情而言,足以值得我把生死相托付!
马彪子哈哈一笑说:“行啦,行啦。你俩……哎哟,这整的,跟小俩口吵架似的。不过你俩这吵架吓人呐,动不动,唰唰的,一个劲儿飞大刀片子,哈哈哈!”
马彪子一笑的同时,扣脚老大搁后边又发出一记极其猥琐的笑声:“咦……这有个日本娘们儿,咦,她不能动了。”
不能动了?不能动老大你也不能干什么。
我一笑的同时,我对叶凝说:“好!同生同死!”
我伸了手。
叶凝伸了手。
跟我紧紧握在一起。
仅仅是牵了一下手,但这份情,却值得永久品味和珍藏。
牵过握了一下,叶凝又果断松开,然后跟我一起去看扣脚老大找到的不能动的日本娘们儿。
她当然就是横山会子了。
她不能动,是因为雪上加霜,她大腿中了一枪。
ak47的杀伤力在于,这东西枪膛线做的不是很稳当。子弹出去后,是用一种喝醉了的状态打中人体的。
喝醉了,进入人体,一通瞎逛。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了。
半边大腿没肉了,连同骨头一起全都碎了。
血糊糊的一片呐,碗口大的那么一块肉就活生生的没了。
中弹地点要说是在大腿下端也好,偏是大腿根那儿。
动静脉什么的,好像也都给冲断了。
血在横山会子身体下边流成了好大的一滩,她眼神光芒渐失,面色纸一样白,无力地看着我们。何苦呢。
这个日本女人,这是何苦呢。留在你们的国家,好好的,多好……
我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了横山会子的脉搏。
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我感受一番,旋即我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原因就是失血,大量的失血。
人之将死,我就送她一程吧。
我拿起她的手,紧紧握了,然后对她说:“横山会子,我跟你下过棋,一起吃过饭。也试过功夫。恩怨什么的,你因为家族,我不太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没法儿救你。你……一路走好吧!”
说完,我放下了她的手。
她歪头,眼睛里突然涌出一股泪。
众人不说话。
稍许。
她用微弱声音说:“我哥哥……小心他,他会了……你们说的……特异……”
说完这两个字,她忽然就停在那里,嘴微张,眼神已经彻底归于空洞。
小楼这时,拿过一串珠子,飞速拨弄一番,嘴里念叨了几句。
我看他动作,才想起他是修过佛的。
做过这一系列后,小楼起身说:“有个老禅师讲过,说一个人临死前,才知道自已这一辈子仅仅是一场经历。不投入不对,太投入了亦不对。放下简单,但所谓放下,是真的放下了吗?”
扣脚老大抽动下鼻子:“太深奥了,不知道你讲的啥意思。我就觉得,这小娘们儿,白瞎了。”
“白不白瞎,人也死了。诸位,咱们得打点精神出来,下边都要开锅了。”
光影深处,董前辈朝空吐了一口寂寞高冷的烟雾。
马彪子这时才意识到,这里边还有一个人呢。
当下,他凑近,仔细打量几眼,末了惊讶说:“董……”
董前辈一挥手,打断马彪子说:“你太执了!瞎子跟我说了,你肯定会来,并且你一来,他们几个,也肯定会跟着一起来。”
董前辈指了指我们,然后又说:“年轻一辈不容易,彪子,我来了,就是陪你们把这一劫度了。咱们呐,都是中国人。下边几个鬼子死活怎么着,那是他们作的,咱管不着。宗奎是中国人,咱们得把事儿,往开了唠,明白吗?”
马彪子:“前辈既然出面了,这事情就有眉目了,走!还请前辈带路。”
董前辈点下头:“来,都跟我来吧!”
我认为董前辈好像是会用精神去感知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