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nw,这好像不是单词,叶信芳重新排列, 只有pawn,是个常见的单词。pawn, 是小卒、小兵、典当之意。
他也不知这些字母到底是组合成单词,还是单独都有意义的。
盛放木牌子的暗格放在一楼, 木牌子上的话, 就像是对于后人的忠告一般, 叶信芳倾向于认为,如果说这个谜是一本书,那这个盛放木牌的木盒子,就是整个谜题的总纲,所有的线索都与它相关。
从这首词中就得到了大量的线索, 这些线索的载体,七本书,虽然类型众多,但总的来说,能看出与道教相关所占的比重很大。
叶信芳看着这七条线索,再看这个“口”字,突然想到,既然四页纸的惠兰图需要变化才能拼凑在一起,那这个“口”字会不会也是如此。
如今画出的这个字甚至不像是个“口”,更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正方形,而若是将笔画变换一下位置呢。
叶信芳看着得到的这个“卍”,这是佛教的一种咒,这个图案或者说字被印在佛祖如来的胸口,被教徒认为是吉祥的象征,而后唐代武则天将卍定为右旋,定音为“万”,义为“吉祥万德之所集”,因为之前这个符形是随意用卐或卍。
除了这些,这个符号,还是纳粹的党旗。
叶信芳弄不明白这样的变化之后呈现的这个符号,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其实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代表着佛教。
“叶哥,是有什么问题吗?”宋修之看叶信芳满脸都是纠结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修之,你可记得,李太祖跟佛道两教有什么交集?” 叶信芳没有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他总觉得这思故高塔之中,应该还有更多的线索。
宋修之的小脑袋如同高速运转的cpu,很快就得到了结论,“李太祖似乎甚是推崇道家,他出资修缮的道观有京城的白云观、终南山全真观、苏州玄妙观,还在安庆府的司空原修建了一所三清观。”
“安庆府?”叶信芳问道,这座府城听到过,那里的知府曾经给李太祖进献了一株蕙兰花王。
“司空山被称为禅宗圣地,又称中原禅宗第一山,二祖慧可禅师的道场所在,三祖僧璨也是在此地接受慧可禅师的衣钵。”宋修之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一般,什么都知道。
“司空山?司空原?”叶信芳不解的问道。
叶信芳也想不明白,为何李元齐要跑到人家禅宗圣地去修建一所道观,挑拨佛道关系吗?
宋修之解释道:“不知为何,东朝以前,都是称司空原,东朝以后,都是称呼司空山。”
叶信芳被宋修之的知识储备震惊,这种东西都知道。
“我曾经读过一本游记,上面是如此记载的,那游记的作者也不明白为何要改换称呼。”宋修之也有些不解。
“原,广平曰原,而山,有名山宝刹之意,大抵是因为此地为禅宗圣地,故而要改换称呼。”许廷和细细解释道。
见二人均看向自己,许廷和又开口说道:“司空山,老夫十年前曾经游访过,北周武帝灭佛,在禅宗面临灭宗灭派的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禅宗二祖神光慧可受达摩心法,护经像南下舒州隐居此山,建刹说法,而后同样是在那里,传授衣钵给三祖僧璨。”
许廷和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继续说道:“太白先生还曾到此山避难,留下传世名篇,唐时玄宗也曾遣人到此山中寻访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他找到了吗?”叶信芳心中想着,真的是个皇帝都想长生不老。
“天宝三年,唐玄宗遣中史杨庭光来此山采长生不老药长春藤,经司空山住持慧能大师弟子本净禅师指点,方获此药。玄宗大喜,召本净大师入京,于白莲寺安置,与名僧硕学相过从,阐扬佛理,词辩倾注;得玄宗及四众称善,即赐号“大晓”,拜国师还山。玄宗赐银赖建‘无相禅寺’,造僧房五千余间,下设九庵四寺。顿时间司空山名扬海宇;僧尼云集,香客盈门,盛况空前。”
“难道长生不老药是真的存在?”叶信芳问道。
“最后证明,他找到的,并非正真的不老药,只是一味药草而已。”许廷和叹了口气,想到了当今的圣上。
“那先生可知,司空山有什么与兵卒相关之物?”叶信芳想到了那个单词pawn,英语单词往往一词多意,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指小卒,而非典当之意。
许廷和想了想,说道:“司空山上倒是建了一座神兵池。”
“神兵池,这是何来历?”叶信芳不解的问道。
“这神兵池,就建在三清观之内,据传其内藏有神兵,但几百年来,也没有人真的见到过。”许廷和解释道。
叶信芳很是庆幸宋修之和许廷和也参与了这件事,二人一个是人形搜索引擎,另一人是资深旅游达人,若是没有他们,自己光是找资料怕都要找瞎眼睛。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在司空山,一定是藏了什么东西,这个谜底,似乎离解开之日不远了。
“先生,修之,似乎许多线索都指向了司空山。”叶信芳神色郑重的看向二人,说道:“我认为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司空山。”
许廷和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知你是如何得出,这谜底与道教,与司空山有关联,但是既然你是国师预言之人,想必是有你的理由,老夫也不会追问,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去一趟也好,也许会有大收获。”
叶信芳听着他这意思,似乎是不会与他们同行,恭敬问道:“先生您不去吗?”
许廷和摇头叹气,“年迈体衰,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孙茂行那个老家伙一般,一把年纪还能活蹦乱跳,黄沙之地都能活着回来。”
“黄沙之地?”叶信芳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上一次还是从平西王口中说出来的。
“你不知道?也对,你毕竟才参与此事,许多线索都不清楚。”许廷和和宋修之也是最近才参与这件事,但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阅读前期的许多资料与线索,而叶信芳是比较厉害的,刚来就推动整个工作有了大的突破。
“还请老先生指教。”叶信芳说道。
“大概是六年前,暗卫从藏匿的李家后人手中抢到了一个机关盒子,中间还曾经走漏过风声,两个暗卫想要私藏盒子,最后被暗卫的人抓获。”
许廷和似乎知道许多内幕消息,而叶信芳想到皇帝和月奴还口口声声说暗卫里面没有叛徒,难道这两个人觉得被清洗掉的暗卫就不是暗卫的人了吗。
“您说两个暗卫?是一男一女吗?”叶信芳突然问道,他想起来几年前那个雨夜,想起了当时如同修罗一般的月奴,以及他的那句“这不是你们该拿的”。
“是否一男一女,老夫就不得而知了。”许廷和接着说道:“孙茂行手底下,最大的进展恐怕就是两个盒子了。”
一个机关盒子,一个暗格里的盒子。
“那个机关盒子,最后指向黄沙之地吗?”叶信芳继续问道。
许廷和点了点头,说道:“那个盒子解开,里面是一张羊皮地图,其中标记的地点,正是黄沙之地的一个地方。”
“而黄沙之地里面,有去无回,许多人进去了,最后出来的只有孙老先生一个,那张地图的原图还弄丢了,如今有的,这是临摹的地图。”许廷和将前尘往事跟他介绍清楚。
不久之后,叶信芳看到了那个机关盒子,听许廷和说话时轻描淡写的模样,还以为很是轻松,见过之后,光是看拆解开的细密零件,叶信芳都觉得头皮发麻,一方面怀疑起李元齐是个理科生,一方面也对孙茂行充满了敬佩,这样复杂的盒子,李家后人几百年都没有打开,却被孙茂行打开了,说他是第一聪明人真的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