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苏皓月啼笑皆非,敢让皇帝陛下等着,估计这世间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得出来了吧?楚靖王果然是朝堂百官中超然脱俗的存在。

苏家。

苏浅颜强撑着浑身剧痛的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就唤来了汶青:“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汶青领命去了。

苏浅颜瘫软在榻上,今天为了不被人察觉,她只能提早隐藏在莲花池里。虽说入了夏,但是在湖水中泡了这么久,又吹了风,而且又被魏景琰一番蹂躏,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散了一般,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汶青打好了一盆热水,还在水中撒上了些精心挑选好的花瓣,然后伺候苏浅颜褪去衣衫,搀扶起她走到浴桶边。

水温正好,苏浅颜慢慢地踏入浴桶,将身子浸泡在热水中,这才感觉浑身的疼痛缓解了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浴桶上,今日发生的事情渐渐浮现上来。

心愿达成,她当然是兴奋的。可是在兴奋中,也难免掺杂了些复杂的情绪。

为了今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她不得不用女子最宝贵的贞操去搏,去赌,去献媚,去设计,一旦失败,她必将身败名裂。这些对于苏浅颜而言,都是她心中的隐痛。

如果能像苏皓月那样,拥有万众瞩目的美貌和才华,她又何尝会堕落到这一步呢?

说到底,老天爷还是偏心的。

不过好在,她赌赢了,有了五殿下的承诺,从今以后,她就等于拥有了最大的倚仗。

汶青看着苏浅颜凝脂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吓人的淤青,心疼极了,一边帮她轻轻抚着背,一边带着哭腔问道:“小姐,疼吗?”

“跟苏家人这么多年来给我造成的痛苦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苏浅颜自嘲地笑笑:“我是庶女,不被父亲嫡母待见,娘亲又过世的早,从没有照顾过我半分。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年元夕,父亲都会带着二哥去逛灯会,而我作为他的亲生女儿,却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就是因为我娘亲是卑贱的下人,我的骨子里流的是下人的血吗?可是苏皓月的娘亲也不过是个农夫的女儿,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凭什么她能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被老夫人器重,而我就要被漠视,被欺辱?还不是因为她得到了楚靖王和五殿下的青睐,这才被老夫人重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即使我也姓苏,可在苏家人的眼中,我就是比鞋底的烂泥也不如。我想要摆脱悲惨的命运,就必须要靠自己去争抢,我不抢,没有人会替我打算的。我忍辱负重,苟延残喘,不就是盼着能嫁个好人家,从此脱离苦海吗?现在终于能成为五殿下府中的人,就算付出的再多,也值得了。”

汶青点点头:“小姐,从今往后,苏家再也没有人能轻视您了。”

苏浅颜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狰狞的笑意:“是啊,苏皓月逼我至此,百般折辱于我,我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也怪她浅薄张扬,非要在我面前炫耀和五殿下相约雀灵湖的事,这才让我找到了机会。她怎么会想到,我会将所有身家变卖,只为求得秘药,偷偷涂抹在莲花花瓣上,借着清风,让五殿下情难自持呢?五殿下正人君子,要了我的身子,自然不会亏待于我。”

“还有李玲花,仗着当家主母的权势刻薄我,克扣我的月例,让我在苏皓月那个贱人的面前闹了大笑话,抬不起头,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牢记于心,等我入了王府,必当百倍奉还!”

想到这里,苏浅颜警惕地告诫道:“此事在还未完全落实之前,暂时不要走漏风声。”

第131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汶青不解地问道:“那小姐您就不担心三小姐会四处去传播吗?”

“她?”苏浅颜嗤笑一声:“不会的。你没瞧到她今日看到我和五殿下在一起的眼神,又愤怒又不甘心。她巴不得没这档子事,又怎会四处去说呢?让老夫人知道了苏家能和五殿下攀上亲事,只会高兴。”

汶青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等五殿下将婚书和聘礼送来,这事儿才能算名正言顺,我也就可以在家中好好风光一把了。”苏浅颜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一脸的憧憬。

“是啊,等到那时,小姐您再好好地羞辱三小姐一番,一雪前耻!”

苏皓月。

苏浅颜突然想起今日在木舟上,五殿下错将她当成了苏皓月时说的话:

“皓月本宫真心喜欢你。”

她当时虽然也被春药扰乱了心神,却清楚地记得五殿下说这话时的神态和语气,那般缱绻,那般深情。

这句话就像是一卷狂风,一下子将苏浅颜满心的喜悦都吹散了。

如果五殿下能唤着她的名字,这样向她告白,哪怕即刻死了,她也愿意。

她的心像是被人揪着一般,扯得生疼。

苏浅颜感觉头越来越沉重,重到脖颈几乎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她合上双眼,不再说话了。

五皇子府。

大夫为了魏景琰把脉,许久,才十分肯定地对魏景琰说道:“殿下,您的怀疑没错,您的体内确实有中了春毒的痕迹。据草民推断,此春毒应该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奇毒,名叫阙香子,状若香油。嗅者,不出片刻,就会产生药性。这药在京都不常见,草民听闻,也只有个把个在京都做生意的西域商人手中有此药,而且价格十分昂贵。”

“西域商人?”魏景琰思考着,苏浅颜一个闺中女子,又能接触到什么西域商人呢?

站在一旁的朗乾说道:“殿下,苏家在京都中所有的产业都由三房经营,已逝的三房苏镇海老爷还是京都响当当的大商贾呢,属下猜想,与三房有生意往来的西域商人,应该也不在少数。”

“你说的没错。”魏景琰沉着脸点点头:“苏浅颜正是苏家三房的五小姐,看来这件事,果然是她做的。该死,竟敢用春药陷害本宫,还让苏家其他人亲眼目睹了一切,逼得本宫不得不迎娶她,真是狗胆包天!”

魏景琰越想越气,拿起手中的茶杯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朗乾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魏景琰被一个女子逼迫成这样,也无奈地摇摇头,宽慰道:“殿下,您暂且安心,不过一个侍妾之位,给她就给她了。您换个思路想想,如果能借此机会与苏家三房的少爷苏智搞好关系,不也算是一个收获吗?”

“苏智?”魏景琰沉吟了片刻:“你觉得他是个可用之人吗?”

“苏智这个人,心高气傲,不是好驯服的。但是这种人也有一个优点,就是忠诚。一旦跟了一个主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会退缩。殿下想将他收入囊中,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魏景琰在用人这方面,倒是谨慎了很多,他实在是不想再遇到一个苏镇山了。

“苏智,还是过于年轻,人情世故上难免生涩了些。而且他锋芒太露,行事横冲直撞,容易被人排挤。虽然看他现在风头正盛,可谁知不会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呢?”魏景琰最后下了个定论:“且再观望看看吧。”

“是。”

“对了,吩咐下去,明日,去库房取一对碧玉镯子,以母妃的名义送去苏家,权当是信物了。”魏景琰咬牙切齿道。

朗乾应了一声,将折扇收起,抱拳退下。

皇宫内,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