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忽然出声道:“等等!”
陈青云的步伐顿时驻足,他转身,只见她突然跑回了房里。
再次出门时,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灰色的厚披风。
那是她亲手做的,双面都可以外披,有一层绣了一只可爱的大懒猫,是她和他唯一共用的一件披风。
她走到他的面前,将披风给他系上。
她白皙细长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动,微微抿起的红唇艳若海棠,还一双让人心痒的眸子忽闪忽闪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那里敏感得他差点想要跳起来。
他克制着,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
心慧扬起头,眸光怔怔地望着他,好似要将他的轮廓都刻进心里去。
她忽尔笑了起来,略带几分揶揄的口吻道:“你骗不了我的。”
他的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僵住。
可就在这时,她温柔的手覆上他的脸颊,轻叹道:“你气息都不稳了,还想骗我吗?”
“你不想走的,对不对?”
她的话落,有点缠绵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他吃惊的眸光还未收敛,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为所欲为。
她的吻像是初开的花蕊,研磨着他的唇齿,所到之处,香气弥散。
他很快就迷失在她投入的深情一吻,双手环抱着她的腰,难耐地低喘着,眸色犹如星火
良久,就在他难以自控,恨不得撕碎她身上的衣服时,他还是选择推开了她。
微微低垂着头,迷离的夜色中,她看不到他的情绪。
然而那起伏的胸膛,发烫的肌肤,以及紧绷的身体,无意不在昭告着他的渴望。
“回去吧,天冷。”
他轻声道,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大步离开。
心慧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他挺直的背脊像行走的松柏一样,仿佛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低头
可是,他还是低过头了。
“夫人,洗漱歇息吧!”
韦嬷嬷在拱门下喊道,嘴角含笑,对他们小夫妻难舍难分的情意显得十分高兴。
心慧迷离的眸光逐渐变得清冷,她转身,认真地望着韦嬷嬷道:“他对你们所有人都变了!”
“唯独对我!”
“他那只手,是为我断的!”
韦嬷嬷愕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顿了顿,这才接话道:“夫人不用自责,您出事的时候,我看公子都魔怔了。”
“能救回您,他就算是失去一只手,也是高兴的。”
“更何况,那手不影响握笔,而且也会痊愈的。”
李心慧闻言,许久都没有说话。
一开始,她也以为他魔怔了。
因为是她出事引发的,所以便想着等她好了,再慢慢扭转回来。
可是原来不是的。
她清透的眼底多了一些决绝,转身回屋时,对着韦嬷嬷道:“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今晚早些休息。”
韦嬷嬷笑着应是,一番洗漱后,大家安歇了。
陈青云这一晚,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迷迷糊糊的,那个清冷的声音跟他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影子,你可憎的面目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承认吧,你自己都厌弃你自己的存在!”
“不是的!”他的声音突兀地咆哮着,然后惊醒。
夜晚的薄被下,汗水早已浸湿衣衫。
他喘息着,面色惊恐而慌乱。
他掀开被子,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凉水在喝。
突然,萧凤天在他的房门外惊声道:“青云,快起来,心慧出事了!”
“嘭”的一声,他的茶杯应声而落。
他甚至于还来不及去穿一件外衫,当即拉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