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

许翩然怀疑许菀菀根本没那么好心，可又不敢真的让爷爷知道她毁了那朵睡莲，只好将照片删掉，还把手机放到她面前晃了晃：“可以了吧？”

许菀菀刷新过，才点头：“好，以后不要随便把我的照片放到网络上，我不喜欢。”

许翩然哼了一声，转身走掉。许菀菀拿起一朵栀子花嗅了嗅，轻轻笑起来，爷爷种的睡莲宝贝极了，怎么会放在小池塘里？

*

许翩然不太高兴的回到主楼，引起婆媳俩的注意，楚虞君有心让宝贝女儿在婆婆面前收敛些，使了个眼色。

“你姐姐呢？”

许翩然不耐烦回答，但接受她的眼神示意还是乖乖地：“还在摘栀子花吧，奶奶，我姐辣手摧花！”

许老太太只是笑：“家里栀子花开的很多，开在花园也是浪费，放到房间里闻闻香气也好，你要是想要，让你姐姐分给你一些。”

许翩然目的没有达到，低头看手机，经纪人正问她删照片的原因，意思是让她重新发一张，或者从以前存档图片里挑几张发布安抚没看到的粉丝。

楚虞君无奈的看许翩然认真的玩手机，等看到许菀菀进来，忍不住说：“翩然，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别毛毛躁躁的，跟你姐姐学学。”

“妈，我刚二十岁，还很年轻好么！”许翩然愤愤然。

楚虞君立刻投降不再多说，许菀菀将花分给许老太太一半，收拾好后给她送到卧室里，回到客厅看到母女俩斗嘴亲昵，面无表情。

许老太太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许菀菀从幼年时的孺慕到如今的麻木淡然，她都看在眼里，也打心底里更心疼没人爱的许菀菀，何况这孩子是她第一个孙女，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许菀菀露出笑容来，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许老太太更心酸了。

楚虞君反应过来，想要跟许菀菀说话，许菀菀却换了个话题，说起许老太太很喜欢的音乐会。

客厅里的氛围很怪，许菀菀却不想当那个最懂事的孩子，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总不会扮乖巧装懂事等楚虞君良心发现弥补她，何况她早就不需要了，只是最近楚虞君奇怪的厉害，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比如，吃过晚饭，楚虞君温柔慈爱的到许菀菀房间里说话，还拿出一个首饰盒。

“这是去年我托一个设计师设计准备给你做毕业礼物的，但前段时间才拿到手，菀菀你千万别怪妈妈。”

许菀菀看了一眼设计并不复杂、新颖的手链，但还是选择相信这个说辞：“谢谢妈妈。”

楚虞君笑的很欣慰，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想表达疼惜的情绪，奈何两人都不习惯这项业务，许菀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菀菀，翩然是你妹妹，她平时做事没大没小，就是因为不太成熟，你作为她姐姐，就给她做个榜样，以后你们姐妹相互扶持，妈妈也放心。”

许菀菀毛骨悚然，瞬间坐直身子，不安的问：“妈妈，你身体不舒服吗？”这托孤的语气是为哪般？

楚虞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攥紧许菀菀的手强调：“我没事，我就是觉得你们姐妹间太陌生，以后要好好培养感情，等以后我和你爸爸走了，你和你妹妹才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许菀菀莫名觉得别扭，她不至于到七老八十还孤家寡人一个凄凉到无依无靠吧？

“我知道了，妈，我和翩然一直挺亲近的，翩然不懂事我会包容她的，但是我觉得翩然更听您的话，我说的她不爱听呢。”谁的孩子谁教，许菀菀是真的被楚虞君的态度搞的心里毛毛的。

第9章

回程路上，许翩然很不满的问：“妈，你今天干嘛总说我？我哪里不如许菀菀了？”

楚虞君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就忍不住来气，蹙眉道：“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何况让你在奶奶面前好好表现也是为你好不是吗？”

“可是奶奶偏心许菀菀，表现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早就知道奶奶偏心了！”许翩然愤愤不平，从她懂事，每到老宅都被许菀菀夺走所有光芒，最懂事最聪明的那个永远是许菀菀，大人们也都更喜欢她，她不爱去老宅，现在自己做了明星，早晚能闯出一片天，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可许菀菀终归是你姐姐，你们关系好点对你没有坏处。”

许翩然毫不客气的翻个白眼：“妈，你该不会觉得许菀菀答应联姻以后要发达了，所以让我讨好她吧？我才不会去讨好她！”

楚虞君顿时无言以对，是她太着急了，翩然是从小养成的性格，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改变想法，不过许菀菀看起来像个听话的，还是先从许菀菀下手，让她对翩然多点姐妹之情，以后翩然出了事，也好找她帮忙。

“翩然，你要知道妈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妈妈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许翩然满不在乎：“我知道啦。”如果许菀菀是个男孩，她才不信妈妈说的这番话，好在，许菀菀这辈子都是个女人。

“你最近是不是还和顾承航纠缠呢？”

“妈——”提及这个问题，许翩然立刻扔下手机搂着楚虞君的肩膀撒娇，只要能得到妈妈的支持，她和顾承航在一起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楚虞君盯着许翩然的眼睛强调：“你绝对不可以继续喜欢顾承航，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何况他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喜欢上顾承航是翩然一生的悲剧开始，楚虞君深恨毁掉自己一生的那个女人，而她的儿子还要继续祸害翩然，重活一世楚虞君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要！我就要喜欢顾承航！妈妈你之前答应过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楚虞君蹙眉，她对这个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女儿总是硬不下心来，但此刻她不能流露出任何的心疼愧疚，稍微一心软，翩然就会打蛇上棍跟她胡搅蛮缠，然后将这件事搪塞过去，继续发疯一样的喜欢顾承航。

驾驶座的司机提心吊胆，生怕许翩然在车内发脾气影响驾驶，楚虞君也不想在司机面前说太多，只能暂时终止话题。

许翩然仍旧气呼呼的：“妈，你最近变得好奇怪。”

“我——”楚虞君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沉默许久疲惫道：“翩然，你只要记得妈妈是最爱你的。”

前世许菀菀狠心对翩然不管不顾，眼睁睁看着翩然陷入凄惨境地，今生她一定要保护翩然，让她拥有幸福，而许菀菀，她是个狠心至极的人，想必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过得很好。

……

许菀菀正看着楚虞君送她的手链发呆，忽然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忍不住自言自语：“谁在数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