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累得不行,身上好像有大山压着一样,但她还是努力地动起抓抓来。
“……啊啊,动了动了!”
“……那好像是风吹过你的毛吧?”
林谈谈:“……”
“咦,你的尾巴是不是动了?”
“真的吗,我看看,哎我没法转头啊。”
两个菜鸟在那里一个瞎折腾一个恨不得自己撸袖子上,没注意到叶萧往这边走来了。
叶萧看这湖边这棵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些天每当他靠近,这棵树就会抖个不停,今晚却这么安静,是睡着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棵树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枝叶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些,没有那么有活力了,但好像又轻松了一些,仿佛卸去了什么重担,真要说,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那棵安安静静生长着的树。
片刻后,大树一张张叶片开始一滴一滴地落下水滴,水滴越汇聚越多,树下就像下了小雨。
叶萧又想起,这些天它好想是没怎么下过雨,这样才是它的正常状态啊。
他不太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对这棵树还是寄予厚望的,他拍了拍树干:“你见到谈谈了吗?刚才是她出现了吗?”
树木不语不动,毫无反应,叶萧拧着眉叹了口气,看向一片平静的林园,刚要走,听到了一声弱弱的“叽叽”叫唤声,循声看去,地上趴着一只浅粉色的小小的东西,在努力的一下一下蠕动着,这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仔细一看,这是一只小老鼠,皮毛光滑整洁,不过一个手窝大小,非常精致可爱。
当然这个精致可爱是叶萧模拟林谈谈的审美和感观来评价的,他自己是没觉得多可爱的。
他想,如果谈谈看到这只小老鼠,一定会赞一句好可爱啊,然后捧起来多看两眼,送点小零食给它吃。
而此时这只小老鼠软塌塌地趴在那里,一动一动却又没法真正爬起来,好像是生病了,而且被树叶上滴下来的水珠给淋湿,皮毛黏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怜。
叶萧犹豫了片刻,在它面前蹲了下来。
林谈谈此刻正兴奋:“我能够叫出声了,啊,爪子也能动了!哎呦,哪来的水!”
冰凉凉的水滴在自己身上,她这个新身体小得可怜,正上方又正好是一丛密集的树叶,三下两下就被淋成了落汤鼠,她冻得打了个哆嗦,妈呀,好冷!
现在可是冬天好不啦!
她想要抬头看看什么情况,突然一个阴影罩了下来,她抬头看过去,顿时就惊了一下。
以她此刻的视角,眼前的人真跟巨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压迫感十足,但她很快就发现是叶萧了,那压迫感就消失了,她激动又有些着急地叫了两声。
“叽叽!”
叶萧!是我呀!谈谈呀!
叶萧当然听不懂,在他听来,就是这小老鼠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发出了娇弱而欢快的叫声,两只小小的乌黑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眼睛这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家不知道在何处的小姑娘,他甚至脑海里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是不是谈谈现在不能见他,但发现了这只小老鼠受伤生病趴在这不能动了,就现身引他出来让他救这个小东西。
他和这只小老鼠对视了片刻,确定她眼里的欢喜不是自己的幻觉,真是一只很有灵性的小家伙,谈谈就偏爱这样的。
他转头望着四周:“谈谈,是你吗?”
林谈谈:“……”是我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说,我就在你面前啊!
“叽叽叽!”林谈谈又叫了几声,努力地扒拉着刚刚能够拨动两下的细爪子。
叶萧便又看向她,见她如此努力求生,道:“无论是不是谈谈引我发现你,你都跟我走吧,等她回来看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说着他就把这只皮毛都黏在一起,生生缩水了一拳的小老鼠捏起来,就像捏小笼包一样,捏起来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冻得够呛的林谈谈一个哆嗦,本能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又想要面积更大地和这皮肤接触,吸取更多的热意,就伸出爪子在叶萧掌心扒拉脑洞着,叽叽叽地催促他把手掌收拢起来。
叶萧也果然把手掌收拢起来,担心这个小东西从手心里掉下去,然后就带着她往屋里走。
林谈谈这下舒服了一点,但还是冻得一抖一抖。
很快她被带到了屋里,这屋子里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半点取暖的设备也没有,她就想往床上钻,但被叶萧拢在手心,弄了一盆水,把她给放进去清洗了一下。
林谈谈捡到小动物都要先洗一洗的。
但问题是如果实在冷天,林谈谈用的都是热水。她自己既是水系又是火系,要热水简单得很,叶萧就没这个功能了,他是个三九寒天也照样洗冷水澡的牛人,此刻林谈谈不在他身边,也根本不会在意生活质量,自然不可能在自己屋里准备热水。
于是林谈谈就被冻得惨叫了起来。
“嗷嗷嗷嗷!好冷好冷!”
发出来的都是“叽叽吱吱”声,以及疯狂扑腾的小模样。
叶萧直接武力镇压了,把她在凉水里涮了涮,然后拎起来用毛巾擦干净,再放出风吹干毛。
这个过程是很迅速的,但林谈谈还是被冻得不行,最后吹的尼玛还是冷风,她被吹得眼皮子都睁不开,整个鼠的毛被齐刷刷往后捋,露出尖尖的脑袋来,她整个鼠都在尖叫,啊啊啊啊叶萧你个笨蛋!轻点轻点!毛要掉了!
最后当她被吹干,整个身体的皮子都在隐隐作痛,这是被扯毛扯的。
她像个饼子一般摊在桌子上,比刚才更蔫了。
叶萧戳了戳她:“怎么了?”病得这么重吗?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找了明泽过来。
毕竟这很有可能是谈谈看中的变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