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先生。”两位官员连忙行礼,他们做学问的, 几乎都是段大学士的弟子。
“陛下呢?”跟在段大学士身边的年轻郎君眉眼焦灼。
红袍官员咂摸咂摸,想起来这年轻郎君来了, 这不就是本次秋闱的第一名秦斐吗?他还是段大学士的嫡亲外孙不是!
他们刚张口贺喜,“恭喜段老先生。”然后准备客套两句什么后生可畏,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候就被那年轻郎君匆匆打断, 年轻郎君也就是秦斐朝着两位官员做了个揖,“两位大人不必客气,在下寻陛下有些急事, 两位可知道陛下去哪儿了?”
秦斐要找的是穗穗,但是他又不能说穗穗是他的嫡亲妹妹,便只能说是寻李兆了。
两位官员对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目瞪口呆,竟然还有人寻陛下?
寻陛下=寻死
这秋闱点中的第一名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还是说,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陛下今年先前游历在外,可一到了冬天,就是大开杀戒的时候,往他前面凑的,往往是死得嘴快的。
眼见着两位官员不答话,秦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他已经不大顾得来两位官员到底怎么想了,他本意是等妹妹及笄后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如今这样当街被李兆掳走。
按照李兆的轻功,这时候再去追恐怕已经追不上了。
秦斐温和的眉眼逐渐凝重,他攥紧手,李兆还会让穗穗回来吗?
这话李兆可以答。
当然不会。
当他傻了不成?趁此机会秋闱也考完了,小包子也和家人沟通够感情了,还不该回紫微宫住吗?
李兆直接带着穗穗回了紫微宫,顶层太高,小包子上楼梯上得艰难,只有二层恰恰好适合她。
穗穗被他抱到了美人榻上,她自己脱下鞋袜看了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里面夹杂着血丝,她皮薄竟破了,有些地方还有些青紫。
李兆略微蹙眉,他在小几上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净是各类的瓶瓶罐罐。
他瞧了瞧,翻了翻,捡起一个丢给穗穗。
穗穗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红肿,便忍不住倒吸冷气咝了一声,眼里迅速涌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