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占了便宜的秦斐并不高兴,因为陛下回来了。
根据他这几日的调查,他越发不看好这位陛下。
性格暴戾, 一言不合就开杀,饶是天赋惊才绝艳, 用在杀人上怎么看都不舒服, 仇家林立, 据他对当初那个丧礼的参与官员调查,整个京城, 起码十之八九都与这位陛下有仇。
有仇也不是大问题,但是最重要的是有病。
万一命短只留下穗穗可不就是让人攻讦?
综上, 除了那好看些的皮囊简直是毫无可取之处。
当然,这是气话,秦斐本心还是不想让穗穗高嫁, 尤其是皇宫。
他深知世上事情身不由己的多了去了,若是穗穗嫁了陛下,往后不知道身不由己的事情要经受多少。
他看着穗穗长大, 对妹妹唯独的心愿就是她岁岁平安岁岁喜乐岁岁无忧。
怎么看,李兆都不符合这个要求,性格还偏执,阴晴不定, 万一他没了还让穗穗陪葬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怎么想怎么不好,秦斐蹙眉思考折过长廊。
如今大理寺接了案子,按照律法秦斐是受官兵保护的,他便带着穗穗和外祖回别院住下了。
他一直想着李兆的事情走到长廊尽头,敲了敲穗穗的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并未关上。
秦斐觉得奇怪,他推门进去,发现穗穗正在关窗户。
“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秦斐突然想起在客栈穗穗就关着窗户。
穗穗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背过身,摇了摇头,悄悄把掌心的小锁用衣袖挡好,她是准备锁窗户的。
秦斐仔细将穗穗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是真没着凉才说起李兆回来的事情。
“陛下回来了。”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她知道,今早就知道了。
看着穗穗好像不吃惊的样子,秦斐眸光一闪,“穗穗,陛下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穗穗有些发慌,她几乎没怎么撒过谎,不熟练的很,有些紧张的错过秦斐的眼睛。
秦斐便知道答案了。
像“陛下怎么来寻你作甚?”这种有些蠢的问题秦斐再没有问,他回顾了一遍上午的相处,穗穗唯一可能见过李兆的时候就是在自己屋里睡觉的时辰。
穗穗没告诉他本来就是一个问题,在联想起穗穗关窗的蛛丝马迹,秦斐几乎是霎那沉了脸。
只有一个解释,那位新皇做了些不太好让穗穗难以启口的事情。
秦斐那张温和笑脸难得变了色,怒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