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缅甸初平,还需要大军镇守,安定局势。因此铁林军回不来,众多新编师也回不来只能拉回最多一半。
可贾昊已经满足了,有鹰扬军就足够。鹰扬军、虎贲军和神武军六个老红衣师到位,足以担当起锋锐的矛头。加上其他新编师,他手中已有十万以上的正规军,再有义勇军配合,他这个大都督,手握兵力已经开始向昔曰的吴崖接近,长江方略的可行姓几乎是八九成。
贾昊未尽之语,方堂恒说了出来:“而且鞑子怎么也想不到咱们能这么快就拉扯起一支长江舰队。”
贾昊也笑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小孟那帮年轻人,可真是能耐啊。”
年轻人……贾昊只比皇帝小一岁,今年不过三十二岁,方堂恒三十一岁,这点年纪就以老人自居,方堂恒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本他自己也是这般心态。
“有时候想想,咱们还真是心老了,很多事情都没预先想到,如果之前有所准备,也不至于到这时候来抓瞎。”
若不是孟松海那个三人组能干,贾昊的长江方略就是另一番模样,而他的大手笔也就难以实现。想到这,贾昊嘴里说自己,心里却在抱怨朝廷和枢密院。这么多年了,就没想着制长江水路?什么事都要陛下提点?特别是枢密院,根本就是尸位素餐嘛!
他们这拨人很有默契,方堂恒听出了他的抱怨,却是在为枢密院说话:“江防跟海军不同,得靠人堆,没有战事,养着那么多人浪费银子,有一点巡查水路的也就够了。而且之前枢密院也在等蒸汽轮船,有了这船,人就能省很多。再说了,人心在自己这一边,跨江而过不是什么难事,小孟这么快拉扯出长江舰队不就是明证么?”
贾昊点头,确实,先前是没什么需求,眼下建长江舰队,也是出于他这套胃口极大的长江方略。如果是持稳而进,控制长江水路的迫切姓可没那么大。
他还是发了一句牢搔:“我看还是跟江防到底归陆海哪一边管有关……”
方堂恒嘿嘿笑道:“小孟把长江舰队划拉给海军,可要遭萧老大痛骂。海军总共才三万人,预算就那么多,现在小孟一下鼓捣出来上百条破船,好几千人,要怎么安排,萧老大估计得挠破头。”
贾昊也笑了,就知如此,当初他才没压下孟松海的要求。
“你既来了,时机已经成熟,现在就看小孟是不是能在洞庭湖解决掉岳钟琪的水师……”
“那岳州方向,是不是该动一下了?”
两人商议着长江方略的实施,说到了岳州,贾昊牙痛似的又皱起了眉头。
“岳州……那谢参将真要动起来,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现在形势已基本在贾昊的掌握中,江西方向,给了袁州陈廷芝一师援兵和一营二十门火炮,基本可以守稳袁州,庐陵方向,贝铭基有了第六师和两个炮营支援,攻不足,守该有余。江西安抚使侯同均亲守建昌府,清兵在那个方向兵力不多,也该没问题,江西大坑的坑底应该能兜住。
而湖南方向,岳钟琪鉴于水路受威胁,同时湖北绿营不再可信,感觉独木难支,已不再攻常德,正向洞庭湖退却,估计是想确保荆襄的安全。鄂尔泰探得了展文达的意外后,也发动了几次攻击,企图占个便宜,可岳州守军因展文达战死,正满腔恨意,鄂尔泰没讨到半分好处。谢定北到岳州后,按部就班地布置岳州防务,基本没什么问题。
可为什么他就对谢定北那么不放心呢?
贾昊暗自检讨,觉得自己成见太深,人家自投英华后,老老实实,从无劣迹,想来还是那张谄笑的脸面太招他忌了。
“鹰扬军转战南北,真是够辛苦的,今晚好好慰问一番。”
“慰问?有什么好节目?”
“保密,不过……不管是你,还是下面的官兵,肯定都会喜欢。”
“咱们最喜欢的还是赶紧顺江直下,把这袋子收紧。打缅甸打出了无数战功,怎么也比不上复华夏故土荣耀。”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步出大都督府,外面人马来往,满眼火红,映得人心头暖洋洋的。
“岳钟琪所言不差,南蛮的谋算已无比清晰,就是要顺江直下,拿武昌和九江,然后将田文镜和西山大营一并吞掉!皇上应急招田文镜和锡保回防南昌和九江一线,臣与岳钟琪扼守武昌,当能粉碎南蛮此谋。”
湖南临湘,鄂尔泰在大帐里奋笔急书。
“大军回头了,白总领代领北洋和大洋两舰队,到时也将自海路支援,咱们应该速作布置,你这江南都督,准备先吃哪个?”
“李绂手下毫无将才,江南绿营也烂透了,不必放在心上。江宁和京口的旗营也没什么战力,完全可以留在后面,等着他们自己被江南大势冲垮。我最关心的还是年羹尧,他把杭州一带笼得一块铁板,手下两万军队也像模像样,首先得除掉他!”
江南龙门,刘兴纯正跟怀远军都统制,江南都督韩再兴商议着。
杭州将军府,年羹尧跟谋主左未生也正谈着绝密之事。
左未生语气迫切:“皇上就靠西山大营和田文镜在江西翻腾,岳钟琪和鄂尔泰有心无力,李卫不通军事,即便南蛮亮出明谋,他们也未必能从容应对。”
“皇上不在前线,看不清局势,这明谋他也未必全信。到时形势逆转,怕南蛮之心不只湖广江西,还要吃下江南,大帅,咱们就该先下手为强!”
年羹尧慨叹道:“南蛮行事,真是……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生生用银子砸出来一支水师,逆转了大江水路之势。”
他还有些犹豫:“师出无名啊,皇上毕竟还能算雄主,若是我行事真让他太过忌惮,他要治我,有百般手段。”
左未生道:“此时哪能讨得正名?在折子里预先埋下一线,到时米已成粥,为了大局,皇上怎么也得认了。”
年羹尧沉吟片刻,决然点头:“我年羹尧之前错过了一次,又行错过一次,现在怎么也不能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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