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低头看了怀中的催昕月一眼,有些无耐。这样虽好,只是众人肯定要变成落汤鸡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此女如此娇弱,实在让人心生不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要平安走出这黑枷森林,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
不过,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过不了多久,从远处跑过来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小孩子,只有十余岁大小,但却壮得像只小牛犊。
“阿达,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去告诉阿爹阿娘了。”这个孩子一看清来人,顿时欢呼起来,仿佛遇到了世间最开心的事情。
阿达见到这孩子,非但没有露出喜悦,反而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关鹤一把抓住这孩子的双臂,喝了一声“起”,直接将他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口中说道:“关冬,你阿爹的伤口又开裂了吗?上次给他采的治伤药草,用完了没有?”
说起来,关冬的父亲曾经也是该部落中的一员勇士,即使在面对四赤妖兽的时候,也绝不曾退缩一步。但正是他这样勇悍的性格,注定了他的一声。
在一次与妖兽拼斗的过程中,他第一个扑了上去。谁知后面照应的同伴却还没有做好准备,结果被那只妖兽的巨尾一扫,竟然硬生生地击断了他的脊背,并且在他背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若不是老阿达出手及时,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那里了。尽管捡回了一条命,但他也受伤破重,从此只能与木床孤枕为伴,部落中也失去了一个勇士。
“回阿叔的话,阿爹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说,他还要跟着老阿达一起到黑枷森林打妖兽呢!!”在大人面前,关冬丝毫不怵,一板一眼的说道。
打妖兽?
关鹤苦笑。就他那种连剧烈晃动都会疼痛半天的后背,又怎么可能像从前一样,跟凶猛的妖兽呢!!
他转念一想,突然说道:“据说,老阿达已经破例,传授你俺爹本族祭祀术,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啊是啊。”关冬骑在关鹤的脖子上,兴奋的大叫道,“这些天,俺爹一直在练习祭祀术,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到处乱飞,好好玩哦。只是,他却小气的很,连我都不让多看一眼,这些还都是我偷偷瞧见的呢!!”
关鹤笑拍了下关冬的小脑袋,笑道:“祭祀术乃是本部的无上法典,按照部族的规矩,除了老阿达和长老外,任何人都不得私自传授给他人。你阿爹的长老身份还没有得到确认,又怎敢随随便便的传给你呢!!”
其他人一一与关冬打招呼,也许在这些野人眼中,这个“小牛犊子”已经算是非常可爱的了,所以每个人都显出慈爱的微笑,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
“张道友,你看他们口中所说的祭祀术,究竟是什么东西?”催昕月美目一转,好奇的问道。
张毅思忖着道:“可能是某种异术吧,不同于咱们的功法。我曾听人说起过,在一些原始的部落里,都有所谓的祭祀殿。祭祀殿内,除了供奉本族的图腾之外,还有传承衣钵的作用。而守护祭祀殿之人,通常都是精通本族秘术者。”
“祭祀殿?张道友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连这种奇闻逸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催昕月惊奇的说道。
张毅摸了摸鼻子,暗忖道,像你们生活在海外之人,自然不知道这祭祀殿是什么东西。但在镜州,这种事情并非十分稀奇。
他就曾随同空灵门的某位筑基期高手,亲自拜访过一个小型部落的祭祀殿,并亲眼见过那人与祭祀殿的大长老切磋功法,只不过,两人都有所保留,不愿伤了和气,到最后只能以平局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