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别喊。”秦书怀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谁想赵思思二话不说,张嘴便狠狠得咬了一口,等她松开手,秦书怀的虎口处赫然一道深深的牙印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你属狗的啊!”秦书怀委屈地哀嚎道,“好心来找你,上来就被咬一口!”
赵思思这时转过了身,见是秦书怀,愣了一愣,“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找你。”
“那你干嘛不出声,在人背后搞偷袭,像个流氓,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没咬断你手你就偷着乐吧!”赵思思忿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诶,诶,哪去啊你。”秦书怀一边甩着手,一边追她。
“我爱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秦大少爷,管!不!着!”
“呵呵,是嘛,也不知道是谁早上连房钱都付不出来了。”秦书怀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哼!”赵思思咬咬牙,心想还不都是你害的,莫不其妙夺走了人家的初吻,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害得她如今饿肚子,大冬天在河里捕鱼受罪!
一个控制不住,眼泪哗地一下留了出来。
“诶,诶,你别哭啊!我还没哭呢……得了得了,都是我的错,姑奶奶,大小姐,你别哭了成不成。”秦书怀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这会儿就像个孙子一样一个劲地弯腰道歉,舔着脸凑到她面前,“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切,谁稀罕咬你啊,几天没洗澡臭的像头猪。”赵思思破涕而笑。
秦书怀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我不嫌你臭,我咬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赵思思的嘴上吻了一下,等赵思思反应过来,秦书怀已经将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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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秦书怀,有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回去的路上,赵思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良心胜过了私心,决定一吐为快。
“嗯,什么事?”秦书怀在前面赶着马车,侧了下头,笑道:“莫不是你又惹了什么祸?说吧,天塌下来,咱们俩一块顶着。”
这句话的原话不应该是天塌下来有我为你顶着吗?
赵思思这会儿脑子正处于高负荷中,自然来不及在这句话上思索,咬着手指吞吞吐吐地道:“当年你和她的事,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你爹在背后使的坏。”
想到秦老爷棒打鸳鸯的小人行径,她就满心的嫉恶如仇。
“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秦书怀云淡风轻地道。
赵思思一愣,以为自己没有说清,于是又加了不少的细节描述,仔仔细细重复了一遍。
“……”
“我知道是我爹嫌她幼年丧母不吉利,这事我娘老早就告诉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事事都和那老头唱反调。”
赵思思再度头冒黑线。
他扮演的不应该是被无情抛弃后仍旧痴心不忘的痴情小白兔吗?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他改观的。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从来洞悉天下事了?如此说来,他至今未娶到底是真的痴情还是和他老子赌气啊!
“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当时有些自暴自弃,正巧逸之那时候也出了事,我们俩一商量便决定去海上漂两年,长长见识。”
什么男人痴情,守身如玉,全都是暗藏文章的。赵思思忿然地想着。
“虽然有着诸多理由,可到底是我们爱的不够坚定,怪不得旁人,也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秦书怀淡淡地道。
这话成婉芝好像也说过。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两人都已经释然,她还跟着瞎操什么心。
“我家乡有句很有名的话。今生的爱人都是前世的冤家,一个来还债,一个来讨债,躲也躲不开。”
赵思思说这话的时候言笑晏晏,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秦书怀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是有酒窝的。
他呆呆地看着她眉眼弯弯的表情,心口蓦地漾起了淡淡的暖意。
从未觉得人的笑容会这样温暖,像是三月的明媚春光直直地照进心窝里。
璧容就经常说他们两人是一对欢喜冤家,只不过他觉得讨债的赵思思,还债的是他。
想想心里郁闷的很,可又不得不承认。
也许真是应了那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第128章 恍然如梦
一转眼就到了永乐五年秋。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
二月,天业由魏先生作保参加了县里的童生试,以第四名的成绩过了县试,进入了府试。秦书怀还从未给人做过保结的廪生,兴致一起,便亲自带了天业去忻州府作保,月底放榜时,果不负众望,成绩位列第七。
作为村里几十年来年纪最小的一个童生,消息传到西坪村的时候,人声鼎沸。
郑母喜极而泣,直感叹当初狠下心来叫业哥儿去读书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不过的一件事,想起当年一家子艰难地供他上学时的情景,忍不住潸然泪下,可再瞧如今家里有声有色的日子,真真是苦尽甘来了。
翻开黄历寻了个好日子,郑母连通着兄弟二人给郑老爹上了坟,告知了这个喜讯。
待到了天业回来的那日,村子里到处张灯结彩,还请了一队成亲队伍里常见的汉子手拿着唢呐铜锣,一路吹吹打打。里正带着全村人在村子口的老槐树地下摆了一大桌接风席,桌上摆着整只的烤全羊,尺长的蒸鱼,另有那整只的鸡鸭自不必说。就是往年村里开祠堂供奉祖宗时也没有过这般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