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海寻找一人。”
“先生从北境走,不会有那么多阻碍。”
陆知命笑道:“多谢。”
沈筑又对慕容氏道:“三日之后,劳烦山主护送我去潼川。”
慕容氏点了点头,用手撑着轮椅出了灶房。
沈筑道:“殷夫人,请随我同去潼川。萧彦宁,前几日我与鸣岐先生做了一番推衍,潼川兵变之后,你需令鸣岐先生带兵去江陵拦截大梁镇军。”
萧彦宁皱眉道:“鸣岐是个儒生,没带过兵,我本打算让他和你一起去潼川。”
“不必,鸣岐先生可为一代儒将。他甘愿在汉中三年为你谋策,你未曾大用,是明珠蒙尘。”
萧彦宁笑道:“什么明珠蒙尘?我只是想磨练磨练他的心志,是块好宝,我又不瞎!”
“城内那几个萧彦烈的眼线,立即处理掉,换成你的人。”
娆荼斜眼看着沈筑,他的眼神沉静,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坚定。她其实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果决明厉,颇有沙场点将的气度。
她本来满腹忿懑,忽然就没了脾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渐渐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萧彦宁嘴角抽了抽,“娆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娘们能不能矜持一点,是沈筑长得像个神仙还是怎么?你就这么看不够?”
娆荼突然很想把萧彦宁暴揍一顿……其实也不是突然,很早就想了。
沈筑微微一笑,“诸位,请。”
陆知命和殷夫人都告辞离去,偏萧彦宁坐在椅子上笑意玩味:“这就撵人了?”
沈筑转头看向娆荼,“你的神符还在不在?”
娆荼轻轻一甩袖子,袖内滑出一柄匕首,她看着萧彦宁,“走不走?”
萧彦宁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好像被重重推了一把,倒退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无奈道:“不是,你这浓重杀机是从哪来的?”
娆荼冷哼一声,萧彦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还想送一坛好酒恭喜你们从归旧好,看来这酒我是喝不到了。”
他转身走了,屋内只剩下沈筑和娆荼两人,娆荼瞥了沈筑一眼,“你笑什么?你也滚。”
沈筑上前握住她手中的神符匕首,笑道:“这个不是没尝过。”
“你很怀恋,想再来一次?”娆荼举了举匕首,冷笑。
沈筑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望着外面的天,轻轻道:“今天一天都是艳阳高照,可是你看现在,乌云掩月,将有大雨。”
娆荼推他道:“别说这些没有的,你要去潼川我管不了,但是我要去哪里,你也管不了。”
“你走了,衡文衡秀和五月怎么办?”
“我……我自然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衡文衡秀都没叫过你爹,你万一真的……”她没有说出下半句,万一真的死在潼川,该怎么办?
“潼川艰险,你和孩子们在那里不安全。”
“既然艰险,你为什么要去。你……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几天可活?为什么还要遭罪吃苦去给萧彦宁做嫁衣。宴冰,咱们一起走好不好,一起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咱们一家人……”
沈筑微微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他轻声道:“潼川,是要去的。阿蘅,你在这里好好等我。”
“不!”娆荼恨的跺脚,“我再也不要等你,我凭什么等你!沈筑,你只要一走,我立马嫁人你信不信?”
沈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这汉中城中没有人敢娶你。”
娆荼拧起眉,“沈筑!”
“我一生狡猾奸诈,自然事事思虑周全。”他垂眸看着娆荼,那眼睛中是让人心颤的温柔。
娆荼倒吸了一口了气,气急反笑,点头道:“你一走,我就去嫁萧彦宁。”
沈筑笃定道:“萧彦宁也不敢娶你。”
“哼,他不娶我,我自然有办法……”
她的话没说完,红唇便被两片冰凉薄唇压住,“嗯……沈筑……你……”娆荼拿拳头去捶他,不过那拳头实在是软绵无力,落在沈筑的身上,反而有些挑弄的意味。
他的吻更深了。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她,气喘吁吁,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你有什么办法?”
娆荼脑中一阵迷醉,她搂住沈筑的脖子,主动凑上前去吻他。
沈筑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往怀里揉。外面响起雷鸣之声,很快雨水就吧啦吧啦落在地面上,砸起一个个泥珠子。
夏衣轻薄,情热如火,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她几乎化成了一滩春水,沈筑踢了门,将她往卧房里拉。娆荼迷迷糊糊中猛然一惊,甩开他的手红着脸道:“孩子们在睡觉。”
沈筑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这么问题。
娆荼道:“去你学堂。”
沈筑摇头,“慕容先生等我回去有事商议。”
娆荼撇了撇嘴,气道:“那你还不快回去,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