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节(1 / 2)

曾几何时,她听到有人说过如此一句话,一个人,情深意重与否,薄情寡义与否,不能通过一件事情去看透他。

像沈风临这样的男人,你说他薄情寡义,他情深意重,你说他情深义重,他又薄情寡义,真真是善恶难辨,分不清好坏。

夜色浓重,冬日里的寒风呼啸的刮着,此时车内,父女二人神色深沉坐于后座,沈清并未想过该如何开口继续,反倒是沈风临先行一步开口,他说,“我但愿你还是以前那个沈清,强势霸道,绝不认输,认清楚的事情绝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

对于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沈风临这个做长辈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此时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如果沈清低头认输,如果按照陆家人的指示一直往前走,那么总有一天她会失去自我,总有一天她会在总统府这个大染缸里尸骨无存。

他宁愿沈清还是以前的那个沈清不会轻易低头认输,不会委屈自己,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她自己想的事情都会义无反顾一头扎进去。

她的女儿年纪轻轻,有主见,有能力资本为什么这辈子男人过活。

身为长辈或许应该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有着洞悉事事观察人心的本事,自然知晓,这种时候如果轻易原谅建行吃苦受难的人必定还是他。

闻言,沈清笑了我,话语轻嘲,“我以为你会劝我在这场婚姻里好好过,不要无理取闹,要理解,要体贴丈夫,”他当真以为沈风临会如此说,没想到今天晚上的场场谈话,每个人都让她刮目相看。苏幕也好,沈风临也罢,他们二人之间都有着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一个当婆婆的怂恿自己儿媳离开,一个做父亲的怂恿自己女儿一定要有主见,不要轻易向丈夫低头。

自古豪门贵族中个个都是戏精个个都是演戏高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事准则,每个人有每个人看待问题的眼光,每个人有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方法,苏幕有苏幕的一套方法,沈风临有沈风临的有一套方法,该听谁的?这夜,沁园院子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照耀进车里,披在父女二人身上,女子面容淡淡,中年男人面色凝重车内气氛怪异凝重,沈清的一番话语落下来,沈风临放在膝上的手搭在了车门扶手上,笑意融融,“只能说你不太了解你父亲。”

出于父爱,沈风临从未想过要沈清不好。

这日晚,沈清目送沈风临离开,自她成年回国后,实属头一次。

晚间,陆景行洗完澡从卧室出来,沈清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男人准备上床睡觉,只听身后传来凉凉声,“我想回洛杉矶住一段时间。”

话语淡淡,但足矣让陆景行感到惊慌,良久之后,男人稳了稳心神,站在床边转身望向自家爱人道,“春节将至。”

沈清透过镜子望向陆景行,嘴角浅笑泛起,去年,她如此说过陆景行,当这个男人远去大西北时,她也说过如此话语,如今,风水轮流转。

“还有一个月,”她细算下来是如此。“公司正值繁忙之际,”男人在找借口。“地球没了我,照样转,”对于男人找的这些蹩脚借口沈清不屑。

倘若什么都任由他来说,自己这婚姻生活该过的有多悲催。

“阿幽,”男人惊慌了,话语带着轻声乞求,“有问题要解决,不能逃避。”正在抹护手霜的沈清听闻此言停了手中动作,透过镜子看陆景行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怒火了,猛地转过身面对站在床边男人,冷声道,“怎么解决?是你放下高位靠向我,还是我委曲求全靠向你?”女人的质问在这诺大的卧室显得有些咆哮,陆景行静静站在一处见自家爱人“蹭”的一声起来,而后迈向衣帽间,寻了一圈再度出来,准备伸手按响内线,却被某人抓住了爪子。

沉声问到,“不用找,我睡沙发,母亲在,惊动她不好。”

他知道沈清在找什么,主卧室内怎会有多余的被子可用?

他知道沈清想用如此方法来发泄自己心中怒火,也知晓沈清如此做就是为了获得他的不满,从而答应她那什么“好聚好散”的狗屁理论。

行嘛?不行。

这场婚姻一开始本就是他谋来的,沈清怎样,他都忍。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陆景行的忍力惊人。

无论沈清如何闹他,他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

以往,某人闹他时,不耐烦时他会轻斥两句,可如今?并没有,陆先生知晓自家爱人的小心思,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晚间,沈清起来上厕所,男人一如既往惊醒,说不感动或许是假的,但此时,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因素,这份感动,她不会轻易承认。

2011年1月10日,沈清清晨起来收拾东西,而此时,正在沁园书房与好友商榷要事的陆先生并不知,苏幕上来时,她直接了当告知想出去住几日,苏幕应允。

这日上午,沈清走时,陆先生浑人不知。

上午十点,陆先生拨冗出来看了眼自家爱人。上午十点十分,陆太太开车出门,苏幕送她离开。

上午十点半,陆先生工作结束,送好友下来时未见陆太太人,问了嘴,却被南茜告知,走了。

闻言,男人平静的眸子蕴了一股子温怒,“去哪儿了?”“洛杉矶,”客厅沙发上的苏幕随意翻过一页书,轻轻浅浅的应着自己的话语。

陆景行怒了,即便好友尚未离开,这股子怒火他也压不住了,他与沈清之间的关系,并非分开就能了事。

初结婚,身在江城,沈清尚且都能将他打入冷宫,此时,若是远离,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会越来越远。苏幕抬眸望了眼陆景行,将自家儿子满身怒火收进眼里,而后看了眼南茜,道了句,“南茜,送俞长官与程长官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解决。二人相视一笑,转身朝外而去,车上,程仲然问,“你觉得老陆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老俞一边看路一边漫不经心道,“老陆这样的男人就不该结婚,或许说不该跟沈清结婚。”

陆景行这样的天之骄子,怎能结婚?结了婚也是祸害人家。

“跟谁结?”程仲然笑问。

“严安之啊?”他在问,话语中带着某种情绪。

“找个不爱的人,是谁都不重要,”这是俞思齐的回答。

沈清这样的女孩子,嫁给陆景行太憋屈。

陆景行这样继大统之人,也不应该被儿女情长牵绊住手脚。

他们之间,不合适。

“婚途漫漫~就不知道这关该怎么过,”程仲然伸手按开车窗,一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问到。“过不去不怕,就怕一关难过又来一关。”皇家,从不缺乏问题,但凡陆景行要回首都,总统府必然会对沈清有所要求,陆家的男人可容不得任何负面新闻,沈清只怕是没那么好过。

沁园的山路,畅通无阻,二人一边浅聊一边下车,速度也是极快。

程仲然此时在想初见沈清日,那个在医院电梯流泪的女人。

在看看如今这个女人,二人很难重叠在一起。从首都回来那晚,程仲然回去时正巧听见自家弟弟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走近询问才知晓,被傅冉颜吐了一车。

身为长兄实在是见不得自家弟弟跟那种不学无术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便道了句,“你离她远点。”

岂料,程博然火了。

前脚还在骂骂咧咧的人转眼变了性子,“怎么就离她远点,我觉得她挺好的。比起那些豪门心机女,傅冉颜这女人简直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程仲然身为保家卫国的军人,自然是对傅冉颜那种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富家女提不来人和兴趣,此时见自家弟弟跟斗鸡似的护着他,也懒得跟人闲话,转身进屋去了。

不料才一进客厅,便顿住了步子。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