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人双眼却突地睁开。
脸上掠着阴翳,眼中是毒蛇阴冷一般的厌恨。
“陌千雪,果然是你这个水性扬花的贱人!好本事啊!你不但勾搭得宁少卿死心踏地,还将这苏七也给勾得神魂颠倒,为你当牛做马……”
卢正阳讥讽之声不断。
只是,他还在笼中骂骂咧咧,苏七手中铁扇一挥,那囚车居然被切成两半。
“卢正阳,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言乱语。”
喝完卢正阳,回头再看陌千雪,“千雪,快动手吧,免得这贼子的脏话污了你的耳……”
卢正阳从笼中摔下,却是躲不闪,突地放开声音,向四周大喊,“宁少卿,苏七给你戴了绿……”
他在天齐蛰伏多年,于国公府之事,熟悉之极。
以宁少卿的行事,陌千雪的周围三百米内,必有暗卫存在。
他不好过,也不会让人好过!
一个是他生平最嫉恨之人,一个是抓拿他之人,都是他恨入心扉之人,更是天齐的中流砥柱。
两人相争……两大家族翻脸……
这戏一定很精彩!
卢正阳话还没落,脸色的阴笑还没凝成,苏七的掌力已至。
掌风隔空劈上了卢正阳。
卢正阳飞起,又有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栽落在篱笆边,大口的呕着血。
显然,他内伤不轻。
一身功力已经折损耗尽的卢正阳连气都喘不均,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气。
卢正阳的话虽然很脏,却将陌千雪给骂醒了。
摇了摇头,不知看到这样的卢正阳,云遥的心中会如何想。
是恨,还是怜……
若是她今天私下底处置了卢正阳,承了苏七的情,再让卢正阳的这话传到宁少卿耳中,传到宁家,传到皇上那里……
只怕又是一石击起千层浪。
先不说宁少卿的酸气,南陵之危已解,皇上的手又要腾出来了。
最为重要的是,她若承了今日之情,传出难听的话,只怕和苏七就真的会纠缠不清。
理清思绪,陌千雪脸上的兴奋一寸一寸的冻结。
再看向苏七的时候,已是冰冷一片。
“卢正阳是天齐的重犯,理当由皇上下今处置,于我国公府何干,苏公子是不是来错了?”
苏七一呆。
他全心而来,想看到的不过是陌千雪得偿所愿的欣慰,何曾想过其它。
或者,在他的心中,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苏公子所做所为,是要陷我国公府于不义?!”
“千雪,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哪个意思,我代先父谢过你的仰慕之情,如今带着这死囚已经于这演武场祭奠过了先父的英灵,千雪已是感激不尽。”
想来是因为卢正阳那贼子的话让千雪顾忌了,苏七怒从心起,却又不能对陌千雪发作。
转过脸,对着竹林大喝。
“来人,先割了他的舌头,再将他押走!”将这家伙碎尸万段,也解不了心头之恨。
“是。”
有人从林中闪出,身法不弱。
捏住卢正了的嘴,一升鲜血从卢正阳口中飚出。
苏七也不告辞,转身向外走去。
他的心被撕成了片处,已经不知道如何呆下去。
陌千雪在心中对苏七说了一万个对不起,然而此时却又硬起心肠,在他的身后朗声道。
“做人要学会放弃,有些人永远不属于自己,那么就要选择痛快的放手,别拖泥带水,这样只会连累了别人……”也累垮了自己。
她必需将利剑插在他的心上。
伤过之后,敷上药,他才会彻底的好。
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苏七,迈起的步子一顿。
连累别人?她是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