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骇了一跳,惊呼了一句:“少爷是要做什么需要将近千两银子。”
卫箕一听,莫名的来了气,一拍桌子从座椅上站起:“少爷要做什么也容得着你们问了?这两年前头九爷打理的时候毓秀坊没少赚银子,少爷哪回拿过毓秀坊的银子,现今少爷急需用银子,反倒是问起少爷要银子做什么了!”
苏娘骇了一下,又羞又恼,碍着这坊里还有客人在,便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卫箕的话刚好被进坊的郑裕安听到了。
贵妇人秀眉一皱,搀扶着郑裕安的芝娘忙咳了一声。
卫箕与苏娘忙回过神来朝郑裕安行礼。
“说什么呢?”贵妇人幽冷的声音在前堂响起,“进屋里说吧。”
朱红和赭石忙招呼了一旁的客人。
卫箕跟着郑裕安等进了房里,他想方才的话二夫人无疑是听到了的。
罢了,听到也好,没听到也好,那话,他确实是真心想说的。
主子,以前要用钱哪回不是找玉石坊先拿,不过是时局窘迫,急需用银子罢了,再说,这钱是给九爷的,九爷以前没少为毓秀坊付出过心血。
若是主子的命都保不住了,谁来带她们回北地,难道想生老病死一生都留在江南吗?
郑裕安在房里的梨木大椅子上坐下,凝着卫箕问道:“怎么回事?”
卫箕拱手作揖:“主子现在急需用钱。”
“多少?”郑裕安浅淡道。
“四百两。”
郑裕安与芝娘俱是一骇。
室内很静,郑裕安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同一旁的芝娘道:“给我弄杯茶来。”
芝娘忙去取热水,沏了茶,郑裕安饮用了之后才同卫箕道:“四百两着实太多了。”
卫箕一听心一紧,未答话,听靳郑氏继续说道:“我先取二百八十两给你,你去其他坊里取些再垫着吧。”
卫箕也没再说,作揖谢了恩,随苏娘去领银子去了。
卫箕取了银票,没有立刻去找顾九,而是去了城北旧宅子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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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将这六百两给她送去。”寡月取来一个锦盒子递与卫箕。
卫箕理了银票将银票压进锦盒子里头。将余下的八十两放在了寡月面前。
“卫箕。”素衣少年唤了他一声。
卫箕抬眼不解地望着自家主子。
寡月从衣柜里取来自己的包袱,又取出一个盒子,道:“这是靳公赐给我的一些东西,改日帮我拿去当了。”
寡月打开盒子,不过是一些贵族玩意,他不需要,他只是从里头取出一杆玉笔来,初见时候他便挺喜欢这杆细玉笔的。他将盒子阖上,又推给卫箕。
“主子……”卫箕不懂,即是靳公所赐之物,少爷为何不珍藏着,反要寻思着当掉。
“不碍事。”素衣少年勾唇,“不过是些文房小玩意,你那日给我装在包袱里我就觉得怪重的,就这样吧。”
其实,他也需用钱办些事。
“主子,您若是要用钱,还有农庄……”
寡月抬手。
“不必了,就将这个当了吧。”寡月说道,转身去拨弄火炉里的炭。
卫箕见主子如此,知晓主子是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了的,便抱着两个锦盒离开了。
他先去了九酒坊,赶着马车在九酒坊前停下。
卫箕瞧着九酒坊前摆出了许多包装华丽或者形态极美的酒瓶子。
临近过年,九酒坊推出了礼酒,买一送一。
于是乎九酒坊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箕进了酒坊,寻了许久才瞧见了紫砂。
“紫砂。”他大着嗓门唤了一声。
紫砂瞧见了卫箕才从柜台里出来。
二人默契一望,紫砂将卫箕带到了二楼。
楼道里二人边走边说。
“你来找九爷何事啊?”
“九爷在?”
“嗯。”
“那你快领我去。”